【尼玛】我们俩是一双眼睛清白的。没有猫腻。没有...

【Jin句】@王尼玛:“暴米花绝对没有爆X米菊花这样粗俗含义”
“暴米花绝对没有爆X米菊花这样粗俗含义。”&&&&――暴走漫画主编@王尼玛在微博上表示暴走漫画准备做手机了,手机名叫暴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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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我吃过了药就给西子打电话,电话很快通了。西子接的,告诉我她挺好,可我不知道,她这个挺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我想见见她,西子说:“小如姐,那就来我家吧,我在家里等你。” 她的家?她有家了?她跟南的家? 西子说了个地址,我按着地址找到那个地方。 没错,就是后来她留给我的这栋小别墅,具体如何我就不说了,你们懂的。 我到了地方,按了门铃之后,是小保姆给我开的门。我见到西子的时候,她穿着白色的居家服,长直发烫成了大波浪,有点妩媚,有点成熟,有点……不适合她。 好在精神还不错,起码我当时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她见到我挺高兴,一直拉着我的手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没有实话实说,也不敢实话实说,“哈,我还能怎么样啊,还是那样混着呗。” 我随便哈哈了两句,就把话题转到她身上,“我说,你这别墅够漂亮的啊,你们小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吧?” 其实我当时心里挺矛盾的,我希望她很三八很显摆的告诉我,她现在有多幸福。可我知道,如果那样我一定会失落,我还会嫉妒。 可我又不希望她过得不好,因为她要是过得不好,我一定会难过,会感到悲哀,会联想到自己,联想到自己我就更悲哀。 西子当时脸上是一种我说不出来的表情,有点疲惫,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好像还有点凄凉,可为什么是凄凉?我弄不懂了。 “他对我挺好,家里雇了保姆,吃穿照顾的都挺到位,这栋别墅也是写的我的名儿。” 听她这么说,我当时真挺惊讶,我四下看了看,傻了吧唧的说:“这房子,这地点,少说得几百万吧,行啊,他够大方的。” 西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我当时觉得特尴尬,特不待见自己,怎么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似的,丢死人了。 我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找台阶下,说:“你快毕业了吧,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结婚吗?” 西子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他有未婚妻,已经订婚好几年了,不会跟我结婚。我已经休学了,念不下去了,现在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我懒得再想了……” 我张口结舌的看着她,我很惊讶,我TM惊讶极了。 我惊讶不是因为南不能跟西子结婚,不是因为她休学了,我惊讶是因为西子说话时候那种破罐破摔的语气和姿态。 这就是那个抱着我说,她想靠自己活出个人样儿来的西子?这就是那个,宁肯被人扇耳光,也不愿意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西子? 这才几个月啊,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忽然发现事态似乎要向着一个很烂很俗套的方向发展,我总以为西子会跟别人不一样,起码应该跟我不一样。 我们到底谁错了? 我那天走得很快,我觉得自己憋得慌,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我喘不过起来。我临走的时候,还是把祖宗的话转告给她,我怕她吃亏,可我又想不到,她到底还能在那个男人身上吃什么亏。 表面上她现在过得很好,挺多女人都向往这种生活,波斯猫一样,锦衣玉食,浑浑噩噩,但是我知道,南已经把她毁了。 我说:“西子,我听人说,南这个人在圈子的传闻不太好,你自己小心点。多留个心眼,也别太相信他。总之……”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你自己保重,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 那天我说完就走了,在那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她,她也没有找过我。我偶尔打电话给她,她也只是简单问问我的近况,她自己的情况基本不提,就算提了也不过是敷衍几句,说她挺好。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费劲巴拉的从场子里一些圈里的高人嘴里知道她的消息,但是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 有人说,南给一小情儿买了个画室。 有人说,南要送一小情儿出国留学。 有人说,南为了这个小情儿跟未婚妻闹掰了。(这个有点扯) 有人说,南的小情儿得了抑郁症。 还有人说,她自杀了…… 南的这个小情儿成了场子里一段传奇,但是大家都没当回事,因为每年这样的传奇太多了,但大多不外宣,所以坊间不知道,只有圈儿的人知道。 我不知道,这些传闻到底那些是真,那些是假。我也不知道,究竟这个情儿,是西子,还是南的其他情妇。 但我知道,西子活着没人来告诉我,但如果她死了,一定会有人告诉我。那会儿没人告诉我,所以她没死。 我还知道,这段传奇会跟以前在场子里出现过的那些“红粉传奇”一样,一夜之间出现,接着就消失了,就像早晨的露珠,经不起火辣辣的太阳。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一直很差,回想起来,算是走进我人生的低谷了。冬天走了,春天来了,北京的天气一天天变暖,可我的心总是空落落的。 场子里依旧是是非非,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大的一个地方,窝着那么多的女人,那就是一个活色生香的舞台。 传说,有个小姐偷了客人的钱包。这个其实挺扯,我们的场子对这事管的很严,而且这里的小姐,只要你放得开,大多不缺钱,没必要那么做。然后又有人说,不是她偷得,是被人陷害的。 传说,有个姐妹回家的道上被人劫了,还被歹徒的刀子刮花了脸,据说这背后有猫腻,某某高层儿子的未婚妻的老爹才是真正幕后黑手。 传说,有个姐妹赚够了,从良回老家了,开了个服装店,生意还不错。 江湖传言,虚虚实实,有真有假,其实大多不靠谱。我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但我打从心里希望,最后一个传言是真的。 祖宗的钱每个月按时打进那张卡里,我按时提出来,再存进自己的账户上。我承认,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钱如果没写上我自己的名字,我就担心它飞了。 起初,我以为虽然做的是批发,但应该是个比较轻松的活。他这样的人,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就算我想天天“面圣”,人家还不乐意呢。 后来我才知道,我TM完全错了,他真是个会算计的祖宗,绝对不浪费自己一分钱。 开始一周两次,然后是三次,接着是四次,后来只要他在京城,我就得把自己洗干净了,随时等候他的召见。 我去他那儿的频率越来越高,他的态度越来越差。以前还能跟我说句像样的话,后来去了连句好话都没有。 他依然喜欢换着姿势折腾我,可是再也没亲过我,也没留我过夜。每一次被他折腾完,我都觉得他是恨不得把我从床上踹下去,让我变成一个球滚出去,立马消失在他高贵的眼睛里。 所以每次跟他做完,我就想,他不该给我卡,卡上的数字太抽象了,没有实际的震撼力。他应该把一沓沓钞票,直接砸在我脸上。 那才叫拿钱砸人呢,多悍气啊。 祖宗的钱每个月按时打进那张卡里,我按时提出来,再存进自己的账户上。我承认,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钱如果没写上我自己的名字,我就担心它飞了。 起初,我以为虽然做的是批发,但应该是个比较轻松的活。他这样的人,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就算我想天天“面圣”,人家还不乐意呢。 后来我才知道,我TM完全错了,他真是个会算计的祖宗,绝对不浪费自己一分钱。 开始一周两次,然后是三次,接着是四次,后来只要他在京城,我就得把自己洗干净了,随时等候他的召见。 我去他那儿的频率越来越高,他的态度越来越差。以前还能跟我说句像样的话,后来去了连句好话都没有。 他依然喜欢换着姿势折腾我,可是再也没亲过我,也没留我过夜。每一次被他折腾完,我都觉得他是恨不得把我从床上踹下去,让我变成一个球滚出去,立马消失在他高贵的眼睛里。 所以每次跟他做完,我就想,他不该给我卡,卡上的数字太抽象了,没有实际的震撼力。他应该把一沓沓钞票,直接砸在我脸上。 那才叫拿钱砸人呢,多悍气啊。 别看我们在床上折腾成那样,他在场子里偶尔看到我,总是前护后拥的跟我擦肩而过,昂着他高贵的头,从来不搭理我,正眼都不看一眼,好像我是路人甲。 这个我完全明白,像他这样的人,要是被传出去“包娼”(当然前提是,有人敢传),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其实在那种地方,他这样对我,我倒觉得自在,有时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我竟然跟一个这样的人揣着一个共同的秘密,一个别人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秘密。 在我那次见过西子大约两个月之后,有一天下午,南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告诉我,西子进医院了。她吃了一瓶安眠药,好在发现及时,在医院洗了胃,人没大碍了,可是精神很差。 他说,他还有事要忙,问我能不能去医院看看她。 我放下电话,就直奔医院。 在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惊讶于我的镇定,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感。我惊讶于我的淡漠,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 可是,在我见到她的那一刻,我还是崩溃了。原来之前所有的不在乎,根本就是一种伪装,暂时麻痹了我的痛觉神经,可到了真正面对的时候,我还是会疼,我疼得要命。 西子就像变了一个人儿,脸色苍白,很憔悴很疲惫很暗淡,我几乎认不出她了。才不过半年而已,那个男人怎么就把她弄成这样了? 我想跟她说句话,可是她看到我来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当时心里很难受,难受得无法形容,我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默默地掉眼泪,默默地看着她。 我当时热血上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她愿意,我就接她走,不管谁拦着我,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接她走,只要她愿意跟我走。 现在想想,幼稚到家了。 那个下午我一直陪着她,看着她打点滴,一句话都没说。因为我知道,西子一定希望我安静点,别可怜她现在的遭遇,别指责她不爱惜自己,她已经受够了。 中间我帮她叫护士换过一次药,她的手很瘦很凉,我就用自己的手暖着她,希望这样她就会温暖点,舒服点。 我忘了那天我们这样对着多久,只记得她后来终于对我说话了,只是内容太让我伤心了,她说:“小如姐,你别再管我了,我这辈子完了,彻底完了。” 我一听就哭了,哽咽着说:“西子,你不要胡思乱想。等你好了,我就带你走。我现在有点钱了,咱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她看着我,笑得特别凄凉:“小如姐,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一个特别骄傲的人,我一直觉得我比你们都强,一直觉得我跟你们不一样。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甚至 连你都瞧不起,觉得你为了那点钱,对着男人低三下四的,特别不好。但我现在明白了,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你才是真正有资格骄傲的人。跟你比起来,我就像根 小木棍,别人一掰,我就断了。” 我握着她的手说:“傻丫头,你跟我矫情什么啊。你不是还活着呢吗?等你好了,咱们就离开那个王八蛋,重新开始,好不好?” 西子摇了摇头:“太晚了,什么都晚了。我以为他是真的对我好,就算不跟我结婚,我也认了,谁让我遇上了,那就踏踏实实地过吧。可我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 那么回事。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对的,像咱们这样的人,就不能太拿自己当回事。可惜我过去不知道,我现在知道了,却什么都晚了。” 我觉得我没太理解她的意思,她说太晚了,到底哪里晚了?她可以重新开始啊,她怎么就说晚了呢? 我想再跟她说点什么,可是西子却闭上了眼睛,“小如姐,你走吧,我走不了,我离不开他,没法离开他,我就这样了……”说完就不再搭理我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西子,当时她很绝望,一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绝望。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孩,我以为她绝望过后,怎么也能把日子过下去,不至于非得一条道走到黑。 可直到她死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傻B。 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心情超级低落,结果晚上上班的时候,就出事了。 那天晚上,我跟场子里一个挺红的头牌在一个包厢里坐台,就是那号称什么“XX女王”的。那事儿也怪我,当时心不在焉的,结果给客人倒酒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酒洒到她裙子上了。 这头牌也阴,我猜她以为我是故意的,当时什么都没说,还笑咪咪的说,没事,让我陪她到洗手间擦擦就成。我就陪她出去了,结果刚一出门,她就指着我的鼻子骂。 “敢往我身上洒酒,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我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平时都不惹事,那天也不知道犯什么邪火,回骂她:“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你明星啊?还不是一只张开大腿等着拿钱的鸡?” 我这话说的够损的,不是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所以这头牌气疯了,啪的一声就给了我一巴掌。 MD!扇耳光谁怕谁啊!我刚想还手,忽然看到祖宗手里拿着电话,从一个包厢出来,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还是愣了一下。 在他面前跟一个泼妇扇耳光,扯头发,是不是太难看了?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祖宗已经像往常一样,昂着他高贵的头从我身边走过,依旧牛B的跟皇帝似的,一个正眼都没瞧我。 我不惊讶,我真的一点都惊讶。 可是,我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会儿,我竟然会那么难受。 我知道他看见了,我也知道他不会管我,可我还是难受。 我们那头牌像个妖精似的叉着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少教育的贱货,就他妈欠教训。” 说完就扭着屁股进包厢了。 她进去了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那巴掌白挨了。 我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推开门,笑着走进去。 那天晚上我关了手机,下班之后也没打开。走出场子,我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扭头一看,祖宗在慢慢下降的车窗后面看着我。 我走过去,司机替我打开车门,我在黑暗中一猫腰坐了进去。 祖宗问:“你怎么没开电话?” 我只有装傻:“啊?电话没开吗?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没电了吧。” 祖宗冷笑一声, “小如,有时候我特想抽你。” 有些朋友很好奇我的学历问题,其实这件事,祖宗也问过我,就在我被人打的那天晚上。 也正是在那天晚上,我跟祖宗的关系,发生了一些比较微妙的变化。 但是,如果大家期待我们会朝着一个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发展。 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们,抱歉,你们都错了。 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爱情故事。 它的开始或许有点与众不同,但是以后发生的一切都很场子里经常出现的那些没什么区别。 那天晚上在床上,祖宗跟我做那事之前,看着我还有点肿的脸就问我:“要我替你报仇吗?” 我摇摇头说,“不需要。” “为什么?” “我没必要为了一个耳光把自己卖了,再说,一巴掌而已,我都忘了。” 我说的是心里话,要是为了这点小事都记仇,我TM早就气死了。我们这些小姐,每天被男人欺负就够了,自己要是再互相欺负,那可真就没活路了。 再说,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要是开口说需要,人家反问我一句,你配吗?那我还有脸吗? 祖宗笑了,不是那种冷笑,狞笑,嘲笑,而是真的在笑。我当时有点惊讶,我没想到祖宗笑起来是这么好看,他的牙齿很白,眼睛很亮,笑得来很帅很漂亮。 当然,跟明星没法比。 祖宗那天的心情似乎很好,竟然跟我一边办事,一边聊起天来。 (这一点大家就不要怀疑了,有过性检验的人都知道,男人一边办事一边说话,这很正常。) 他问:“高中念完了吗?” 我说:“大学没念完。” 祖宗有点惊讶,“怎么没听你们那儿的人说过?” “念了半年,就休学了。当时觉得一个大学生去坐台很丢人,就没跟人提过。” “怎么没念下去?” “没钱,撑了半年,撑不住了。后来我有个同学,实际上是个校妓,就在网上介绍了个人给我,一次五千,为了那五千块钱我把自己买了。结果书没念成,人却陷进去了。” 我用腿夹了夹祖宗的腰,我希望他快点完事。我不想再说了,我觉得我的心很疼,就像被人踩烂了一样疼。 那一直是我心里的一道坎,一道我怎么迈都迈不过去的坎,每次一想起来我都心疼的跟要死了一样。 每次想到这件事都觉得特别后悔,我怨恨自己年轻不懂事,怨恨自己被大都市的繁华迷瞎了眼睛,然后无数次幻想,如果当初肯多吃点苦,那今天我该是什么样? 有时候也想,如果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我还会不会走上这条路? 可我没得怨,只能怨我自己,也的确怨我自己。 刚离开学校的那段时间,我把所有的书都扔了,不敢看,不能看,一看就心疼。每次路过书店的时候,都要低头快点走。 其实回想一下,当初为什么那么帮西子,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希望她跟我一样。 说这句话大家可能觉得矫情,可是那是真的。我上学的时候,心气也特别高,可是进了场子之后,就是个刺猬都被人拔光了。 那些事我很少跟人说,可我不知道那天为什么要跟他说,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前一秒听完,后一秒就嘲笑我,说我骗人,说我扯淡,说我们坐台小姐就没一个是真的。 笑就笑吧,他不相信更好,因为我说完就后悔了,我觉得丢人,觉得无地自容。 有时候我真的很不理解,那些冠着大学生的名号出来坐台的小姐。大学生坐台?很风光?很骄傲?很值得显摆?不觉得丢人? 可祖宗什么都没说没问,也没按我希望的那样快点完事,然后让我滚蛋回家。 接下来,他很温柔,真的很温柔,温柔的吻我,温柔的抚摸我的身子。这样的温柔却震碎了我,让我彻底崩溃了。 我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是我一直以来巩固的心防,就这样被他击碎了。 我哭了,在他怀里哭了。 温柔是刀,它一片一片剥开了我的外壳,裸露了我柔弱的内脏,这是我不敢给人看的,被人看到我就活不了了。 祖宗看到我哭了,他将我抱起来,我们面对面拥抱着。我以前就不喜欢这样的姿势,进得太深了。可那天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的心很疼,很疼很疼,疼得喘不过气来了。其他所有的疼痛都不足以跟它抗衡了,所以我不在乎了。 祖宗一下一下,很疯狂很用力,仿佛要在我身体里注入一股力量,让那股力量生生贯穿了我。 我搂着他的脖子,紧紧搂着,就像我一直紧抓的生命一样。我感到自己要飞起来, 可是他不让我飞,拖着我的翅膀将我拉下来,只让我在他怀里疼痛而快乐地扭曲着,辗转着。 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迷乱地说:“小如,叫吧,叫给我听。我喜欢听你叫,我喜欢……” 那天完事后,他没让我回家,事实上我也累的动不了。 我趴在床上,激情过后是什么?是空虚,无助的空虚。 身子是空的,脑袋是空的,心也是空的。 祖宗靠在床头,点了一根香烟,自己吸了一口,就放在我唇边。 我接过他的烟,其实我不会抽烟,很多人都以为坐台小姐抽烟喝酒熬夜,无所不能。其实不是这样,有的小姐为了保护皮肤,其实是不抽烟的,不过酒就免不了了。 我不会抽烟,是因为我一直就没学会,每次都被呛住。所以那次也是一样,刚吸了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 他把烟接过去,笑我说:“竟然不会抽烟。” 然后他自己吸了一口,扳过我的脸渡到我嘴里,我的整个口腔就都是香烟和他的味道。 他咬我的耳垂,手绕到我胸前揉我的乳房,我怕他又硬起来,赶紧按住他的手说:“我不行了……” 他打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乳白色半透明的药盒,我看到药盒上没有说明,里面装着白色的药片。
“这是什么?”我心里敲起警钟,有点警惕地看着那个药盒。 他在我头顶笑了一声,“别怕,一两次不会上瘾,不过刚开始你可能不习惯。” 他把白色的药片喂到我嘴边,就像递那根香烟一样。 如果我当时有时间思考30秒,我想我会拒绝,可我当时只想了三秒,就张开嘴含住了。 他非常满意,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自己含了一个药片,喝了一口水,然后吻住我。水和药片一起滑进我的肚子里,没喝掉的水顺着我们嘴角流出来,一直淌到我的胸口上。 不一会药效就上来了,可我没有感到兴奋,也没觉得H,我浑身冒汗,心跳的很快,就像要跳出来一样,还有些恶心,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头顶上转,天旋地转。 我害怕了,当时害怕极了,我哭哭啼啼地问他:“你给我吃了什么?我难受死了。” 祖宗也喘得很厉害,喷在我脸上的呼吸又热又烫,语无伦次地说:“别怕,一会儿就好了。小如,我要你陪着我,你必须得陪着我……” 说真的,现在回想起来,感觉真的很后怕。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像祖宗这样的人还会有嗑药的习惯。 我是一个自我保护意识挺强的人,这些东西我从来不沾。 可是当时脑子就糊涂了,反反复复就一句话。 他要我陪着他……他要我陪着他 我听到那句话,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他在我最伤心的时候,给了我一点安慰。他让我陪着他,那我就陪着他吧。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那么简单,现在想想,那会儿轻易就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可真是傻B到家了。
我先是难受了一会,但是时间不长,慢慢的,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飞起来了,真的,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关心了,就像坐在云端一样,眼前就是一片片五颜六色的彩霞。 祖宗紧紧的搂着我,我们好像骑在一匹疯跑的马上,整个世界都疯了,都不正常了。我们没有节制的疯狂做 @爱。
我不知道究竟是药的关系,还是什么原因,后来几乎他一进来我就有感觉了。 那天晚上我们无数次高@潮,好像把这一辈子要做的都做完了,我们一起胡言乱语,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丢人,不觉得受了侮辱。
第二天我们两个都没起来,乱七八糟的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下午。我睡醒的时候,看到祖宗的手压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腿横在他肚子上。 我看到祖宗的肩膀上有一个鲜红的牙印,咬得深极了,有几个齿印还血淋淋的。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我咬的。
我拍着脑袋想,当时我用指甲挠他的背,他嫌疼,不让我挠他,还用力弄我,我就狠狠咬了他一口。都TM疯了! 祖宗醒了,按住我的手,趴在我身上含住我的ruT,含含糊糊地说:“我喜欢你的xiong,又圆又翘,真漂亮。” 我们没再做 @爱,他的钟点工来收拾屋子。他接了个电话,说晚上有饭局,不过可以先送我回家。我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人家客气一下而已,我还能当真吗? 我在浴室里弄干净自己,穿好衣服就走了,回到我自己的家里,找出避孕药。当时就琢磨着,以后还是换成事前的吧,老是吃这种对身体不好。 我吃了药就倒在床上睡了,一天多都没吃东西,可我一点都不饿,当时只想睡觉。 我必须要承认,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对我影响很大。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是我们也是人,不是机器,我没法在经历了那样的夜晚之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那一夜过后,祖宗一直没找过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去外地了。当然不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没那个闲心,我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我给西子打电话,是南接的,告诉我他跟西子在外地旅游呢,还说西子最近状态挺不错的,已经不再胡思乱想了,让我别惦记。 他们都走了,都过得不错,就留下我一个人,我忽然感到孤独。 京城春天的沙尘暴特别严重,漫天的风沙强暴了整个城市,天总是灰蒙蒙的。那段时间,我照常吃饭,照常上班,我一点一点整理自己的情绪. 我每天睡醒的时候,对着镜子上妆的时候,我都要告诉自己,你要安分,要知足。不要去奢求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能贪得无厌,不能什么都想要。 你要记住,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天亮了,就散了,没有人会认真。 我每天把这些话在心里重复几遍,就感觉自己似乎平静了不少。 可我梦里还是会梦到他,梦到他吻我,梦到他跟我说话,梦到自己跟他做爱,梦到他对我说:“小如,我……” 每次我都会从梦中惊醒,醒了就看到屋子是空的,枕头是湿的。 我从床上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在自己的眼中看到了曾经在西子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凄凉。 当时我不懂,可我现在懂了。 现在想想,我从来没问过西子,她爱没爱过南,直到她死的那天,我都没问过,不过,那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到了五月份的时候,场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个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被勒令停业了,时间为六个月。据说是某高层新官上任,于是一连端了京城四家顶级夜场,算是杀鸡儆猴吧。 我们当时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来查的时候,我们都不慌。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们根本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也抓不到现形。 说句不好听的,真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干嘛去了?现在跑出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妈咪让我们回家呆着,说有消息就通知我们。几个姐妹计划出去旅游,就当给自己放长假了,问我去不去?我说我不去,懒得动,我就想在家呆着。 她们笑我是不是在家藏了男人,所以不愿意出去。说得我心里一阵发紧,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种很茫然很委屈的感觉。
现在回想一下,那段时间真是挺闲的。以前是白天睡觉,晚上上班,随时等待祖宗的召唤,他一个电话,我就得像送快餐似的,将自己打包上门喂到他嘴边。 那时候不用上班了,祖宗不在了,我轻松了,人也开始学会空虚了。 白天我一个人在西单和秀水瞎溜达,看那些年轻漂亮,兜里又没什么钱的女孩,越看越羡慕。 看够城市的繁忙和人来人往,到了晚上,我就去三里屯的酒吧坐坐,找些干净点的静吧,没那么多烂七八糟东西的,挺适合那时候的我。 有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酒吧里,看着四周一对对亲密的情侣,每到那个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孤单。
偶尔也有单身男士来跟我搭讪,请我喝酒,我挺高兴,这至少证明我长得还不错。但是基本上没下文,一夜情,我真的不怎么待见。 因为我知道,没有人可以给我那个男人曾经给我激情和震撼。 以前听一个姐妹儿说过,一个女人如果在一个男人那儿得到了高潮,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我真不希望这句话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恐怖了,我得用几辈子才能忘了他? 闲得没事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存折找了出来,看着上面的数字,发现他这几个月给我的钱,比我在场子里那段时间赚得还多。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好像落进了一张用金钱和欲望织成的网,它在一点点吞噬我。 我感觉到了危险,我知道,我该做点什么了。或许,我该拿着钱回老家了。虽然这些钱够买房子,但开店还差点。但我那时候已经顾不上钱了,只想着走。 时间一晃就到了六月份,就在我为这个决定犹豫不决的时候,南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当时正在外面逛街,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我感觉天都黑了,眼前一片模糊,我在街边一间小冰点店坐下,对着手机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边。” 他说:“小如,西子死了,她割腕自杀了。” 很抱歉,各位,今天不想再说了,回想起西子的葬礼,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 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参加过葬礼,参加的是谁的葬礼。 但是我想,有些人的葬礼应该是风光的吧?亲朋好友,熙熙攘攘,痛哭流涕。 但是西子的葬礼很冷清,真的很冷清,冷清的让人想哭。 不想再说自己有多难受了,人已经走了,说什么都没意义。 抱歉,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的故事没说完,我会继续把它说下去。 还是那句话,大家喜欢听,我就讲给你们听。 大家不喜欢听了,我就讲给自己听。 倒干净了,我就解脱了
公安那边确定西子的确是自杀之后,南就开始为她操办后事,琐事就略去不提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跟着,我看到南真的很伤心,很憔悴,双眼无神,这种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的悲伤,我总是有种猫哭耗子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我当时在主观上认定,南对西子的死要负主要责任。 从头到尾都没有亲戚参加,我不知道西子老家都有什么人,要怎么联系他们。 当时问过南,南说他也不知道,还说就算知道,也没必要让他们来。人活着的时候都不管,死了还来凑什么热闹?反正西子的骨灰要留在北京,他会给她找一块很好的墓地,让我不用操心了。 我当时的脑子很乱,我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我又觉得他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西子的丧事办得很简单,就像我之前说的,冷清的让人想哭,除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参加的就那么几个人,都是她过去的同学,跟我一样没啥本事老实巴交的小老百姓。 南没有出席,我不知道他是伤心过度,还是怕给自己带来不利的影响。 恐怕后者的成分更多一些。 我到今天都记得当时的情景,西子躺在灵堂中间,她还是那么漂亮,就像睡着了一样。直到那一刻,我依然不敢相信,她真的死了。 一个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是不是太快了? 大家瞻仰完她的遗体,就纷纷离开了。我跟工作人员说,你们能不能等一会儿再送去火化,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他们说可以,但是时间不能太长。我说,好的,几分钟就够了。 他们说,那你说吧,我们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他们就出去了,整个灵堂就剩下我跟西子。我看着她美丽而安静的脸,直到那一会儿我的眼泪才流出来。 几分钟后,他们回来问我,你说完了吗? 我说,我说完了,你们送她走吧。 其实当时,我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其他的事不用我管了,有人会料理。 我走出灵堂,抬起头看着北京的天空,我记得那天的天很蓝,没有云,晴空万里。 我低下头,恍惚地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我的眼睛里都是泪水,他越走越近,他的样子在我朦胧的泪水中慢慢清晰。 我真的不敢相信,直到他搂住我,直到我的眼泪蹭在他的西装上,我才知道,这不是梦。 他拉着我,把我塞进他的车里,我才傻乎乎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祖宗让司机递了一张面巾纸给我,“听南说的,我刚下飞机,给你打电话,结果是他接的,他说你在这儿。” 我这才想起来,自从西子死了,我就一直没接过电话也没打过电话,原来是把手机扔在他那儿了,我都乱成什么样了? 他从兜里掏出我的手机,放在我手里,说:“手机给你拿回来了,下次出门记着带着,你这不是故意让人担心你吗?” 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那天特温柔,估计是看我哭得太惨了,一边替我擦眼泪,一边问:“小俩月没见了,想我了吗?” 我抽抽嗒嗒的,很老实的点头,“想了……” 祖宗挺高兴,笑着摸了摸我的脸,说:“饿了吧?找个地儿吃饭去,你想吃什么?” 我摇了摇头, “我不饿,就是有点累了,我想回家。” 祖宗好像有点不高兴了,因为我觉得他的声音有点硬,他问我:“那你家在哪儿?” 我说了一个地址,祖宗有点疑惑地问:“你住在那儿?” 我说:“那房子是南买给西子的,她走之前留给我了,南说既然是西子的遗愿,他没意见。我就把以前租的房子退了,现在就住那儿。” 祖宗说:“那别回去了,刚死过人的房子,你住着不害怕啊?过些日子等办完过户手续,我找人帮你卖了。” 他还是那种命令式的语气,祖宗式的语气,不容置疑,高高在上。我没再说什么,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闭上眼睛。我觉得我很累,好像一个长途跋涉的人,却永远走不到终点,找不到我该停留的地方。
我一直以为我很坚强,这么多年我都靠自己活过来的,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少了谁我都能活。 可是看到祖宗的时候,当他搂着我让我在他怀里哭的时候,疼痛仿佛经过漫长的反射弧那一会儿才刺在我心上,我觉得自己快疼死了。 直到那一会儿我才知道,我是多么软弱,多么虚伪。西子死了,她正被人火化着呢,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感觉我心里的某一部分,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 可我依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路,南不是说她都好了吗?她怎么就死了呢? 回到祖宗那儿之后,我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我不记得自己多少天没有正经吃东西,没有正经睡过觉。 是祖宗把我抱上楼的,他将我放在他的大床上。我连衣服都没脱,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祖宗推醒了我,让我下去吃饭。我记得下楼的时候,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好像怕我从楼梯上滚下去一样。 说真的,那一会儿我真的很感动。从殡仪馆到他的别墅,我一直很感动,这种感动几乎让我改变了当初要走的决定,要弃械投降了。 餐桌上摆着很多吃的,生鱼片,烤虾,其他的想不起来了,就记着放在一起非常好看,我这一会儿才觉得自己饿了。 吃饭的时候,祖宗跟我说:“多吃点,我在殡仪馆看到你的时候,还真担心你晕过去。” 我当时嘴里嚼着东西,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又想哭了。 我咽下嘴里的,跟他说:“我没事,就是心里有个结怎么都打不开。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不可?” 祖宗说:“可能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听说南在国外的时候,就喜欢参加一些私人会所,惯出一身臭毛病……” 祖宗当时没再往下说,估计是看见我脸色都变了。 我当时真是惊讶极了,以前在场子里就听人说过,有些有钱人喜欢搞些“性爱沙龙”,一般都是用私人地方,里面相当淫乱,甚至还有交换伴侣的游戏。 “南带西子去那种地方?”我心跳的厉害。 祖宗看着我,他的眼神有点沉,“我也是猜的,不管是不是,你出去别乱说话。” 我能说给谁听?再说,说了有什么用? 我忽然想起那次在医院,西子跟我说的话,她说,她以为他对她好,可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非死不可了。只是,她死得太冤了。 祖宗看我没说话,接着又说:“别想了,死都死了,你能怎么样?等着回去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住在死过人的房子里,你不嫌晦气啊……” 他后来说了什么,我统统都不记得了,我觉得我的脑袋嗡嗡在响,他的话深深刺痛了我,让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儿。 祖宗就是祖宗,他对我的关心是真的,可是这会儿,他对一条生命的漠视和不耐烦,也是真的。 我看着祖宗那张无所谓的脸,我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想起他第一次带我来这儿的情景,他让我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让我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张开腿…… 我看着桌子上的美食,忽然觉得没有胃口了,心里出现了一种很忧伤很颓废的情绪,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吃过晚饭之后,我收拾餐桌。祖宗搂着我说:“别收拾了,上楼去。” 他将我抱起来,就是卡通片里王子抱灰姑娘的那种姿势。我知道这很浪漫,我沉醉于这种浪漫,但是我也知道,这什么都不算,什么都说明不了。 他不是王子,我也不是灰姑娘。我们是情欲和黑夜吹生出来的泡沫,天一亮,就散了,什么都散了。 那天晚上在床上,祖宗问我:“真的想我了吗?” 我很诚实的告诉他:“真的想了,很想,很想……” “想这个了?”他狠狠弄了我几下。 我忍不住叫出来,紧紧搂着他。 祖宗特别激动地告诉我:“小如,我就喜欢听你叫,你一叫我就兴奋,整夜整夜的兴奋。” 那天晚上我们只做了一次,我就喘得很厉害,连日来的伤心,胡乱的过日子,消耗了我的体力,让我没法配合他。 祖宗是一个很没耐心的人,以前只要我喂不饱他,他就会跟我甩脸子,脾气特别爆。可是那天晚上,他却是出奇体谅人。 完事后他搂着我,忽然对我说:“小如,其实我真挺想你。你不用觉得害怕,我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我也不待见那种地方。”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我问他:“你不是说过,你不养情妇。” 他揉着我的乳房说:“可我现在想养了。小如,我不管你过去怎么样,可从今往后,你只能跟我一个人睡,我也绝对不会让别人来睡你,我说的你明白吧。” 我说:“我很少出台,你是我第四个客人。” 他笑了一声, “我知道,第一次就知道,你那技术,差劲儿透了。” “那你还一直找我?” 祖宗搂着我一直笑,说:“最初是觉得你好玩,明明眼睛里烦我烦得够呛,还不敢不伺候我。圈子里的女人都喜欢装,装聪明,装个性,装清高,都把男人当傻B! 以为花点小聪明,使点幺蛾子,就能把手伸进男人的钱袋里,都TM白痴到家。但我发现你跟她们不太一样,你也装,但是装得不恶心。你也喜欢钱,可你不贪心。 你害怕我,但你不仗着我给自己撑腰。我就总想把你扒开看看,看看你到底是真傻,还是比她们装得都好。” 接着祖宗看了我一眼,像模像样的总结说:“我后来发现,你是真傻。” 我向上瞅瞅他,“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祖宗又笑了,捏着我的脸亲了一口,说:“可我把你扒开之后,我就觉得不好玩了。因为我看到你有多伤心,小如,你让我觉得心疼。如果不是离开了这两个月,我还不知道我会这么想你……”
那天晚上,祖宗的心情特别好,以前无论是我跟他说话,还是他跟我说话,他总是一副特不耐烦特牛的样子。 可那天,他却非常有兴致的跟我躺在床上聊天,聊时尚圈里的明星和模特,聊那些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和富家女,聊圈子里的男女关系。 他说起那些的时候,总是用一种特别不屑的语气,就跟一愤青似的,尤其是他说到明星的时候,语气就更不屑了。
他说有些女明星看着风光,其实还不如小姐干净,越大牌越是如此。平时装得跟什么似的,遇见个有权有势的,衣服脱得比谁都快。 可让我不理解的是,他说到自己,也是那种语气。他说,别看外面的人都捧着他,其实他明白,那不是捧他,那是捧他老子,背后还不知道怎么骂他呢。 不过他不在乎,他看不上那些人的奴才相,但是他必须得懂得利用他们,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成就自己的事业。就算现在是个拼爹的时代,他老子也不可能罩着他一辈子,但事业是自己的,这个跑不了。
我说:“你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了。” 祖宗乐了,翻身压在我身上说:“傻妞,你懂什么?我还不够成功,我要更成功,比谁都成功。”
他进来的时候,我有点疼,他很霸道很用力,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力量,一种强烈的控制和占有的力量。他是那种对钱势上瘾的人,就像他对性@爱一样,有点嗜瘾成癖。
可能大家一想到官二代,就会想到像“我爸是李g”的脑残,其实北京城里有些官二代不是那样,他们跟祖宗一样,很有心计,在某些场合里嚣张跋扈,但是不脑残,不会满大街地喊“我爸是李g”。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这样的人会让女人感觉到刺激,但是从另一角度来说,他还是个招人恨的混蛋。
我一直记得他那天晚上跟我说的话,虽然在别人眼里可能一点都不浪漫,但是对我来说,那就是浪漫了,而且很诱人,相当的诱人。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张网中,金钱,欲望,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们在向我招手,他们在诱惑着我。 说真的,如果没有西子那件事,我就落网了,无耻的做了人家的情妇,还傻乎乎的不断回味,以为很潮很浪漫。 可是,西子救了我,无论在金钱上,还是理智上。她的死,让我全醒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看到祖宗在穿裤子,他一边忙乎自己,一边吩咐我说:“下午有钟点工来收拾屋子,你白天要是没事,就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带过来。看缺什么就自己去买,钱放在抽屉里。”
我起来,来不及穿衣服,光着身子帮他穿衬衫,打领带。他穿好西装外套,一下搂住我的腰,在我嘴上亲了一口,然后低头咬住我的rt,用手捏了几下才松开。 “记着给自己买件漂亮睡衣,你要是天天这么送我,我就走不出去了。”他捏了捏我的脸,接着吩咐,“晚上我要是不回来,就自己睡。记着吃饭,外卖餐卡也在抽屉里。”
我点头说:“好,我记住了,我在家等着你。” 祖宗挺高兴,把脸凑过来说:“来,亲我一下。” 我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他摸摸我的头发说:“我走了,你记着吃饭。”
祖宗走了之后,我进浴室洗了一个澡,穿好衣服,拿了些钱就出去了。我打车到西单,在中友买了化妆品,睡衣和旅行箱,然后回到西子的小别墅,随便拿了几件衣服放进箱子里,其他的东西还是留在那儿。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在祖宗那儿住很久,我知道我早晚还会回到这儿,回到西子留给我的房子里。虽然我很舍不得这儿,但是我知道,这个房子我不能留了。等过户手续办好了,我就会找一个好点的中介,只要价钱合理,就把它卖了。 不是因为觉得晦气,而是我知道这栋房子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钱,还有尊严和自由。
这是西子用自己的命为我换回来的,我一定要好好珍惜。我知道我一定要离开这儿,房子一卖我就走,回老家,或者找个别的什么地方本本分分地过日子。 但是,我怎么跟祖宗说呢?说真的,我有点怕,一想就怕。 我回到家整理了一下东西,弄好之后,就去附近的超市买吃的。祖宗回来的时候,我正穿着新买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吃提子,看电视。 他脸有点红,脱下外套,坐在我旁边拉领带,“晚上吃饭了吗?” 我帮他解开领带,指指茶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那些就是。” 他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如果我不给你请一个会做饭的保姆,你就把自己饿死?” 这就是祖宗,说翻脸就翻脸,我不敢招他,特乖巧地问:“要不要喝杯茶?我今天刚买的。” “好,来一杯。”他双臂一伸靠在沙发背上,用手揉太阳穴。 我倒了一杯茶给他,他喝了一口,点点头,“还成……” 我坐在他旁边,像个小丫鬟似的给他递茶水,揉太阳穴,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这情妇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比在场子里还累。 我那会儿特佩服那些职业情妇,真的,佩服极了。 人家那神经都是什么做的?坐台小姐还有喘口气的时候呢,她们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老板的脸色连番工作,也不觉得累?太神奇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段情妇生涯的日子不算长,但是对我来说,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不对,应该说,就像上辈子的事一样,它跟我前辈子无关,跟我下辈子没有联系,那完全是一段独立的人生。 说句良心话,祖宗对我算不错。当然,你不能指望他天天哄着我,估计就是个仙女在他那儿都没那个待遇。 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挺在乎我。他脾气不算好,没耐心,又混账,总是说不到几句就翻脸。但是我能感觉到,在我身上他挺用心,这种用心不是在物质上,而是他比较照顾我的情绪。说真的,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真挺不容易的。 因为他很有钱,可以随手甩给我很多东西,可那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如果他在乎我是否开心,那就说明,他是真的关心我。 那段时间我的状态挺差,我总是做恶梦,梦见西子,梦见她惨死在床上,梦见她在叫我,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梦见自己变成了西子,然后从梦中惊醒。 祖宗晚上在的时候,他会搂着我,告诉我不要怕,不过是一场梦。我抱着他的胳膊,害怕得浑身发抖。我讨厌自己这样,可他越是哄我,我越是害怕。 有时候我晚上睡不着,一个人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脸。有时候我会酸溜溜的,想把他的样子记在自己的脑子里,可我又告诉自己,我必须忘了他。 因为总是睡不好,我也没有胃口吃饭,只要他不在,我就记不住自己到底吃没吃过东西。后来他还是请了一个保姆来给我做饭,还不耐烦的说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太不省心了。 他有时候过来,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我伺候他脱衣服,陪他洗澡,跟他做爱。我从来不问,但我会感到失落,会觉得伤心。尤其是干那事的时候,心疼得跟裂开一样。 可是我不敢哭,因为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学会了嫉妒,我开始变得贪心,我希望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但是我心里清白,他永远不会是我的,而我的身子却是属于他的。 这不公平,但是,就跟以前在场子里一样,我没资格跟他要公平。
我越来越焦躁,我很想早点离开这儿,过户手续办好了,中介却告诉我,因为那栋别墅死过人,短时间内很难脱手,得等那件事淡了,才能卖出去。 我问他们,得等多久? 他们说,起码得小半年,还得看情况。 我听了之后可真绝望。半年?半年之后我还会喘气吗? 我办那些事的时候,都是背着祖宗的。我想过要告诉他,告诉他我的决定,我要走,我要离开他,不得不离开他。可是每次看着他的脸,我就变得很没出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可他是一个敏锐得有点吓人的祖宗,后来慢慢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他有时候在外面的时候,也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儿?在干什么? 这让我有点紧张,好像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后来有一次,他抱着我半开玩笑地问:“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怎么这段时间总跟我少心没肝的。” 我说:“是啊,你现在才知道啊?” 他乐了,说:“他有我好吗?有我厉害吗?” 我转过身搂着他说:“没有你好,也没你厉害,所以我把他甩了。” 祖宗笑了笑,说:“小如,你要好好的,我要你一直陪着我,你明白吗?” 祖宗当时的语气很平常,话的内容也很平常,但我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我自己做贼心虚。 我不认为祖宗是真的怀疑我在外面有人,可我担心他看出点什么,他的那双眼睛,有时候就跟X光射线似的,太TM有透视力了。 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我主动交代了,来得干脆点。可就在我磨磨唧唧,想说又不敢说的时候,一场灾难忽然砸在我头上,砸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那时候已经是八月份了, 北京的“桑拿天”真让人受不了,我恨不得天天留在别墅里吹冷气。 祖宗也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说想带我出去避暑。我说好。他说想去国外,我说好。他说巴厘岛不错,空气好,风景靓,美女如云,我也说好。 总之,那段时间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说好。 他要我一直陪着他,我不知道这个“一直”的有效期是多久,但是我知道,我等不到了。我没法等他腻味了我,在我屁股上踹一脚让我滚蛋的时候,我再离开他,那就太晚了。 但是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是真的想让他高兴。我当时的计划是,等我们旅游回来,我就跟他摊牌。 可我没想到,这个时间居然提前来了。 接下来发生的是一段不太快乐的回忆,没有血雨腥风,但是对我来说也差不多了。 各位朋友,别怪我矫情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怕大家说我吊胃口,所以我交代了一下,我跟祖宗当时是因为什么闹翻的。 相信大家也猜到了,就是因为我卖房子的事,我一直都没跟他说。 当时我们闹的很厉害,至于到底什么状况,明天再说吧,今天讲了很多,我累了,相信大家也看累了。 各位朋友,祝你们好梦。】 今天不多说了,咱们直接入正题吧。如大家所料,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跟大家讲述这个故事了。 再过一段时间,我会离开这个城市,找另外一个地方长期落脚,断绝之前所有的联系,重新生活。 也希望大家看过这个故事之后,就忘了吧。因为它只是一个曾经犯下错误的女人,在自我救赎的过程。 希望朋友们不要因为我而把这个世界想的过于黑暗,当然,它也的确不如你我最初所想的那般美好。 天祖宗回来的特别早,说新开了一家西餐厅,菜挺地道,要带我去试试。他每次带我出去吃饭的时候都不避讳,不管那地方人多人少。 开始我还觉得挺奇怪,就问过他:“你就不怕被记者或是其他人看到,把咱们俩曝光吗?” 祖宗嗤之以鼻,“谁闲得没事成天盯着你?再说谁敢曝?你以为我是那种土大款的傻B二世祖,由着他们写?记者没领导吗?你还真当他们是无冕之王?” 一句话刺的我没动静了。 我那时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都是汗,我跟他说,我去冲个凉再出去。他有点不耐烦,让我快点。 我那天洗得时间不长,就打了个泡沫冲了一遍,可等我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看到祖宗拿着我的手机,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冷冰冰地看着我。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强颜欢笑,“不是说在楼下等吗?你怎么上来了?” 祖宗把我的手机扔在床上,说:“房产中介刚才给你打电话,是我接的,这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吧。” 我当时就知道完了,这件事偏偏以这样的方式揭开,真是倒霉到家了。 “其实我想过要告诉你,只是没找着合适的机会。” 祖宗点了根烟,冷笑一声,“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合适?等你拎包上了飞机,再打个电话跟我说拜拜?小如,是不是我最近太惯着你了,你他妈都不知道你是谁了?” 他说着就走过来,抓住我的头发,把头拖到床上,自己坐在我对面,“来吧,咱俩现在谈谈,我看你也折腾了挺长时间了,现在跟我说说,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觉得自己有点发抖,因为他的表情特别恐怖,这让我觉得危险。说真的,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地方,他的地盘他做主。我一个外来闲散人员,没亲没故没朋友,他就是弄死我,我变成鬼都没处哭去。 可我必须得说了,已经瞒不下去了,我说:“我想把房子卖了,就离开这儿……” 祖宗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特平静地看着我,“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我看着他,我记得这是他第二次打我(除去没弄清楚那次不算),第一次是在浴室里,我当时狠狠踹了他一脚,把他踹急眼了,他回手扇了我一巴掌。 那时候我们还不是很熟,那也不是我第一次挨巴掌,但过去那些巴掌只扇在我脸上,没打在我心上。 可是这一次,我的脸不是很疼,可我的心疼了。 我忽然不害怕了,我豁出去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要离开这儿……” 啪!祖宗又甩了我一巴掌,比上一个用力多了,“我还是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走,我要离开你,你他妈的听清楚没有!” 我当时真是疯了,觉得血直往头上涌,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在乎了。祖宗又狠狠抽了我一巴掌,这一下真狠,我倒在床上,耳朵很疼,我真怕他给我扇聋了。
接下来会怎么样?强暴?用皮带抽我?关我禁闭?不给我饭吃?所有可怕的想法一块涌了上来。 可祖宗没那么做,他来了个更直接的。他直接骑在我身上,掐住我的脖子。我喘不上气来,当时害怕极了,真的害怕极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白痴,我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刚才说两句软话哄哄他多好,为了那三分钟热血,就把我的小命搭上,太不值了。 可他并没有想掐死我,他只是卡着我的脖子,阴狠狠地对着我说:“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可真对得起这句话!你行啊,现在手里有点小钱了,妈的说话底 气都足了。我问问你,你那房子上保险了吗?就不怕被人一把火烧了?你就不怕被人劫了,弄个人财两空?要是那时候,有人在你这小脸蛋上顺便划几刀,你那点钱 够整容的吗?” 我被他掐得直伸舌头,他松开手,指着我的鼻子,“你他妈给我听着!我能捧着你,就能踩死你,妈的!用脑子好好想想吧!”
祖宗说完就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我的手机拿走。我在床上咳嗽了很久,才一点一点的起来,我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他只可着一边扇,所以给我弄了个阴阳脸。半边脸啥事没有,另外半边肿得吓人,都能看到指印。 我觉得嘴里有点甜,用杯子接水漱了漱口,吐出来的都是红的。用舌头一舔,原来是他扇我的时候,牙齿磕到腮帮子了。 我回到床上躺着,最开始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到了后半夜,脑子就停不下来了,总是转出很多东西。 说真的,我当时不担心祖宗会找人毁我的容,或者是轮了我。他混账归混账,但还不至于那么坏。可我担心他会去烧我的房子,这他绝对干得出来。 我忽然想打个电话,虽然不知道打给谁。可我拿起卧室的座机的时候,才知道,他把电话掐了。 第二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保姆叫我起来吃饭,她告诉我家里来了几个人,说是保安公司的。 我脑子里闪出一个词,非法禁锢。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祖宗走了,因为生意上的事,他去外地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可我不知道,他是真出差了,还是不愿意搭理我了,留我在家自己反省。 我当时觉得他可真是神人,扣手机,掐电话,断网线,聘保安,这一套活儿做得相当地道,跟行云流水似的,干坏事的同时,还没忘了工作。 我服了,我TM彻底服了。 他走了,我心里反而安静了,也不再焦躁了。每天就在他的别墅里呆着,那儿都不去,吃饭都是那几个人叫外面送过来。 我不知道他从哪儿请来的那几个所谓的“保安”,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别墅一层的客房成了他们的工作室和休息室,24小时轮番站岗。天天西服领带,精神抖擞,有个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看着特专业。 他们的头跟我说,我要是想出去转转也可以,不过必须得有人跟着,而且不能走出别墅区。 我说,那我还出去个屁? 他只冲我乐,不说话,弄得我想找人吵架都吵不起来。 祖宗有时候也会电话过来,打到保安那儿,再由保安把电话给我。问的都是一些家常问题,吃饭了吗?睡觉了吗?干什么呢? 我回答的也就是那些,吃饭了,睡觉了,看电视呢。 他的语气很平常,我回答的也很平常。那天发生的事,我们俩谁都没提,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不说,一个不提,大家都端着。但是问题依然存在,不是你装着没事就能解决得了的。 所以后来有一次,祖宗在电话里说,他再过几天就回来了,问我想好了吗? 我说,我想好了,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那次他走了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秋天了。 他进门的时候,那几个人就撤了,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疲惫,这是从没有过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意不顺利的关系。 我问他,需不需要给他放洗澡水,他说不用,只想冲个凉。 我照例伺候他脱衣服,他洗澡的时候说没有浴液了,我在门口给他递了一瓶,他就把我和浴液一块拽了进去。 我的睡裙被水打湿了,真丝睡裙,他用手嘶的一声,就给我扯成了两半。身子下边跟着一疼,他那个东西硬硬的就挤了进来。 祖宗其实是一个挺矫情的人,这一点我开始没发现,后来才察觉到。比如,他有话从来不会好好跟我说,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再比如,他那天回来话都没跟我正经说一句,就按着我做活塞运动。 我被他压在玻璃壁上,又被他按在浴室的地砖上,后来又被他扔回床上。身子一直没松开,紧得跟什么似的。我用手搂着他的背,低声下气地说:“别这么用力,疼……” 祖宗在我头顶冷笑一声,“你他妈还知道疼?我弄死你算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是秋后算账。 我什么都没再说, 搂着他的后背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自己好受点,让他温柔点。可越想就越觉得难过,一种行至末路的难过,好像看到了一个结局一样。 那天完事后,他坐在床头吸烟,脸上还是那种疲惫,不像是身体上的,或许是精神上的,我也弄不清楚。我趴在床上看着他,我想开口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他吐了烟圈,先开了口,“跟我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我拉着被子坐起来,跟他并排靠在床头,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跟他好好说句话,才觉得我们是平等的。 我对他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找中介卖房子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告诉你,就是不知道……” 祖宗不耐烦地打断我,“小如,我他妈真不明白,你总是瞎折腾什么?我对你不好吗?我让你受委屈了?还是我天天虐待你,让你受不了了?你总把自己弄得跟苦菜花似的,演给谁看?” 我摇了摇头,“都没有,你对我挺好,没有委屈我,也没有虐待我。但是……我却越来越受不了你这种好。跟你在一起我压力很大,我不知道你能对我好多久。你 每次生气我都很害怕,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还在场子里,你还是我的客人,我还在对着你卖笑……”
我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口才变得特别好,说了一大堆话,每一句都特矫情,祖宗一直没吱声,一边抽烟,一边静静听着。 我越说越难过,眼泪自己就流 了出来,我擦了擦眼泪接着说:“我知道我身上吸引你的是什么,我不像其他女孩那么待见你,我也爱钱,可我不会去奢求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又特别怕你,这一切 都让你觉得好玩,觉得新鲜,觉得刺激。你可能还觉得,自己是个王子,而我是落难的灰姑娘。你沉迷在这个游戏里,你玩得乐此不疲。坦白说,我也曾经这样。你 给我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很过瘾,很刺激,包括跟你在床上。可游戏就是游戏,总有玩不下去的一天。” 我看着祖宗的侧脸,他还在抽烟,脸上一点表情 都没有,我接着说:“你有句话说的对,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所以像我们这号人,就不该对男人有感情。不是不想有,是没资格有。你对我说过,养情妇还不如养 条狗,可你又养着我?你每次来按着我干那事的时候,我都在想,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呢?你把我放在这么漂亮的房子里,供我吃供我穿,你自己想来就来,想走 就走。我不敢说,不敢问,因为我没资格。我是你的什么人呢?你养的情妇,一个只属于你的妓女,一个靠着你的施舍过日子的女人罢了。你现在觉得新鲜,那是因 为你的瘾还没过够,你的王子梦还没有醒。可你早晚有醒过来的那一天,对吧?所以我就想,与其等你腻味了我,还不如我先离开你。否则,西子的今天,可能就是 我的明天了。如果我死了,或是疯了,你就是给我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这番长篇大论说得我筋疲力尽,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膝盖,我觉得冷,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可我尽力了。 祖宗捻了捻香烟,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又深沉又平静,他对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念台词呢,劲儿劲儿的。说你傻,你TM比谁都精。你说得对,这是一场游戏,是游戏都有结束的时候。可是……” 他忽然揪住我的头发,特阴沉地跟我说:“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是由我说了算,而不是你,你明白吗?” 我当时特没出息,我含着眼泪看着他。 他这句话的意思我懂,说白了,他是祖宗,他是天,他是爷,他才是有资格发号施令的那一个。他牛B的身份决定了,他腻味了他可以甩我,但是我没资格甩他。 这不公平,但是你没法跟这样的人要公平,尤其在那种时候。 他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还没有硬气到明明知道他就要动真火了,还敢跟他顶牛的地步。 我最后只能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拍拍我的脸,对我说:“今天好好睡,明天有的你忙。” 明天有的我忙?我忙什么?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祖宗却不再搭理我了,他关了灯就躺下了。 我盖好被子,脑子里乱乱的,祖宗却在这个时候,从背后抱住我。我以为他想做,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用这个姿势抱着我。 这让我想起了一部爱情电影,可惜名字想不起来了,但我记得,好像是一部悲剧。 他的身子很暖,胸膛很宽,一伸手臂就能将我整个搂住。我们光着身子抱起一起,他的手就放在我的胸口上,不像是抚摸,而是在倾听。我抱着他的手臂慢慢睡着了,那种感觉很坦实,很温暖。 这是我跟他过得最不平静的一晚,也是最平静的一晚。 第二天早晨,我刚睁开眼睛,祖宗就对我说:“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吧。”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坐起来,傻乎乎地看着他,“你说啥?” “我说结束了,你拿好自己的东西,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这样就行了?之前折腾成那样,都差点血雨腥风了,结束的时候却这么简单?他一句滚蛋就完了?我可真有点不适应。 我赶紧坐起来,在他面前穿好衣服,拿出旅行箱,将我的衣服,鞋子,化妆品一件件放进去。 我带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跟他这几个月,他也没送我什么,再说就算送了我也不敢带走,是不是? 就在我拖着箱子要走的时候,祖宗忽然说:“小如,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养着你的吗?”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 “是那次在包厢外面,我看到你被人打,当时我的脑子一下就乱了,就跟我现在一样。” “啊?”这是什么意思? “小如,不管你信不信,对你,我真的挺用心的。所以那天,我才会那么生气。可能你觉得还不够好,可我没法给你更多了。我不可能跟你结婚,这个你知道。这 一个月,我也很不开心,人人都看出来我心不在焉,所以什么都谈不成。而我在那时候才发现,我对你的关注……似乎太多了。可能就像你说的,这是一场游戏,而 现在……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他指了指门口,“走吧,出了这个门口,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你。” 就这样,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我拎着皮箱,迈着矫健的步伐,奔向我向往已久的自由。 我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战役,而现在,我全身而退了。 我回到西子留给我的房子,如我当初所想的那样。我离开了一个我最后都没弄清楚,他是否爱过我,而我是否爱过他的男人。 我不执着于追求真相,因为没有意义。 那段时间,我变成了一个脑袋空空,无所事事的人,每天除了上网,逛街,回忆,思念,就是等待。等着把房子卖出去,等着离开这儿,等着把自己从过去的生活中解救出来。 祖宗再也没有找过我,我也没找过他。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好像丧失了关于他的记忆,他对我来说,就像是上辈子的事。 可上辈子有他吗? 十一月份的时候,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记得当时的新闻说寒潮很厉害,我天天缩在房子里不愿意出去。 忽然有一天,南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问我要西子的照片,说他跟西子从没照过相,想要一张留个纪念。 我在心里冷笑,你不是有她的照片吗?怎么,现在不敢看了? 我告诉他,我没有。 南的语气很低沉,他有点伤心的说:“小如,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她那时候明明就好了,还跟我说,想给我生个孩子,跟她的姓就行。怎么突然就……” 我很惊讶,他的语气不像是说谎,再说他也没有必要骗我。我忽然发现,或许是我一直误会了南?他并没有带西子去那种秘密会所? 那西子为什么要自杀呢? 我对南说:“要么是你逼死了她,要么是她的绝望逼死了自己。不管答案是什么,人已经死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 南听了之后沉默了,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十二月份的时候,我接到的中介的电话,告诉我卖房子的事有眉目了,我那时才发现,原来西子走了已经快半年了。 半年,180多天,时间不算久,我却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我那时候只想离开,我不再执着于西子自杀的真相,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当我一个人静下来,我还是会想起他们,想起西子,想起南,想起祖宗。 所以我写下这些文字,用这样的方式来忘却和怀念,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忘却和怀念。 我记得我离开北京的时候,天还在下雪,我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去飞机场,下出租车进航站楼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北京的天空,灰色的天空,真的很伤感。 忽然想起过去在场子里听到的一句歪诗,京城如此多娇,引无数美女尽折腰。 折腰?那就是死了吧? 西子死了,她永远留在这儿了。我没有死,所以我要走了。 令人惊讶的是,在我离开之前,祖宗给我发了一个短信,只有短短几句话:你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离开了我,所以你最好滚得远远的,一辈子别回来,一辈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让我滚得远远的,可是为什么?我看到这几句话,却总是觉得,他是在让我回去,他在向我招手,他说他很寂寞,很孤独,他要我陪着他,永远永远的陪着他…… 我的心忽然疼得像刀绞一样,我疼得喘不过气来。 我当时没有回他,因为我不敢告诉他,其实我当初走的时候,带走了他一样东西,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我没有留下它,在北京的时候就拿掉了。 我没有留下那个孩子,就像孩子的父亲永远不会承认他的身份一样。我也不可能再回那栋别墅,就像他无法给我一个体面的身份和光明的未来一样。 游戏结束了,就该散场了,而我们,也该各奔天涯了。 可是,我还记得他的笑容,他第一次对我露出的笑容。 他笑得那么真实,真实得……让人心疼…… 只是,再也不会有了。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在灵堂,我对着西子依然美丽的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那时的我是那么脆弱。 而现在,我想对天上的西子说: 西子,我写下这些文字,是为了纪念你,纪念我们那段相濡以沫的过去。 我走了,我已经离开那儿了,我没有继续留在北京,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你的声音。我总是听见你在叫我,叫我离开,叫我放手,叫我不要执着过去,叫我去寻找新的生活。 我过去从没想过,我后半生应该如何渡过。 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活得是否快乐。 可是你的死让我清醒了,让我越来越珍爱自己,让我找到了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 西子,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我不再为你伤心了,因为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由和尊严。 而我,也要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寻找生活的意义。 朋友们,就这样吧,我跟西子的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 我不想再写了,也写不下去了。 或许你们认为这是一个爱情故事,或许你们认为这是一个现实故事,或许你们认为这是一个坐台女对这个世界的控诉和鞭挞。 我想说的是,它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一个随时会在你们身边发生,或许正在发生的故事。 你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认为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这些对我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讲完了,我的心很疼,我的眼泪已经落在了我的手背上,落在了键盘上。 虽然我们都是陌生人,虽然你们看不到我,但是倾诉的过程也并不轻松。 很多时候,我有一种被人扒光了,示众人前的感觉。 我很庆幸,我还有这样的力气将那些往事说出来。 而现在,经历漫长而痛苦的回忆和跋涉,我解脱了。 其实早就想过,把西子的别墅买了换来的那些钱捐一部分出去,捐给希望工程,或者其他什么公益机构。 只是这段时间过得太混乱了,还没来得及想那些事,我想接下来,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感谢朋友们这段时间给我的安慰和鼓励,如果说,在我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之前,还能感觉到些许温暖的话,那是你们给我的。 所以,在曲终人散的时候,我真心的祝愿你们,祝愿你们幸福,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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