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药师加点嘻哈象怎么加点,附个图坐等。

大雨转小雨转大雨
星期二   前言:  你想当演员吗?我也想!  你是美女吗?我不是!  还是好奇吧?  于是我来了!  作者:土土(取自“土肥圆”)  从抵达横店的大巴车上下来,本人一派稳重的大将作风,大雨瓢泼,没能打湿本人那颗火热而激昂的心,虽然不晓得,为什么昨天没有下雨,明天似乎也不下雨,偏偏今天就有雨!  左手一把伞,右手一只行李箱,本人一脚泥一脚水地行走在横店新区地菜市场上,蹦蹦车小哥笑容朴实地把俺拉来这里,说:“你横漂吧?当演员的?住这里就对了,离片场近的很!这里住着好些你们这样的!”  小哥走了,俺看着老天爷如菜市场大妈辛勤地往蔬菜上洒水般往我身上灌溉,恍惚间觉得自己正如那一棵棵排列整齐的大白菜,新鲜而又廉价。  于是蜗牛般爬来爬去,逮着一个大爷大妈就问:“有房子吗?还有吗?小小的一间就行……本人作风正派无不良嗜好,看过急救指南学过人工呼吸,关键时刻速效救心丸一样神奇,绝对居家必备良好伙伴……您不考虑下吗?您真的不考虑下吗?”  然而新区的房东们一致地摇头微笑,有一点点地自得与骄傲,说:“这么便利的地儿,这么旺的季节,怎么还好有房子留给你呢?”  我歪脖子树一般呆立在一颗绿菠菜一样的植物旁边,雨水姗姗,脚尖迈出又收回,迟疑,徘徊,犹豫,这泥泞的人生路啊!  后来一位大爷看俺实在可怜,从小楼第二层施施而下,操着吴侬软语道:“我这里还有一间,你要不要看一下?”(泪,这是俺翻译过来的精简白话,原话他说了不下十遍,还带比划……)  于是俺以每月小两百的租金定居了,小房间徒四壁,一张床一捆席,翠绿的窗帘洗的泛白,透着稀薄的光。  然后,马不停蹄地,揣着租赁协议,压马路,办暂住证,办演员证!  淫雨霏霏(嗯,雨小了点,有些凄迷的氛围了),几经路人指点,走过万盛街,来到江南一镇(时值一金丝眼镜男白衬衣西装裤,文质彬彬地在园内剪桑叶,真是,其情可以赏心,其景可以入画!),跨过不是永定桥不是卢沟桥也不是长江大桥的一座石桥之后,俺迷茫了,派出所……你在哪儿……  大婶说:“到派出所办暂住证?要往这边走,顺着明清宫街一直走下去……”  大叔吭哧:“不……不是的,好……好像桥头左转……加油站方向……”  大婶眼睛一横:“说的啥子话?我晓得是两个派出所,办暂住证的,就是要去明清宫路头那一个嘛!”  斩钉截铁,大叔被镇压了,我也被这份老练给镇服了,遥望明清宫苑,小狗般欢快前行,路上遇见张卫健,他正微笑着端着一杯茶,感叹一声好帅啊——当然,那是他的广告牌福……终于,汗水涔涔地,抵达,然后,遭遇前台温婉的面孔:“啊?暂住证啊?呵呵,你是今天第32位走错路的,今年第六百二十三位跑错地儿的……呵呵,不要急,去桥头,左转……有牌子的,内行五百米……”  回转,再次路过大婶家,见大婶还在喋喋不休,大叔则垂头丧气,一颗心当下泣血:大叔,你为啥不坚持己见涅?威武不能屈啊!  真是,真理掌握在弱者手中,谬论被强权实施!  凄风苦雨中,遭遇一波又一波办证归来的英俊小伙子,笑容可以融化冰淇淋,晓得我的意图后,着急催促:“快点吧,人家要下班了!”于是不顾沿途火红的花深紫的叶,一路狂奔,填埋场的标志牌昂扬着小身板,砖窑的工人泥水用手捋捋贴在额前的发,水塘的钓鱼工具也被主人收走,终于,我来到了传说中的派出所。  “您是来这里做什么职业的?演员?呵呵,那得演员工会给您开一张证明,您看,就是这个样式的!”巴掌大的小纸片在我面前晃悠了一下。  ——瞠目结舌,黯然离去。  百度上并没有说,还有这样一道程序!  还是凄风苦雨,滚滚东流水,沿岸夹竹桃娇艳欲滴,桂花一样的小白花缀满枝头,香气弥漫,如果有荷花,如果有荷花,应该是一一风荷举的时候。  再次跨过那座桥,走过江南一镇,踢踏踢踏脚上的半斤雨,犹豫着买了店家一瓶水,店家立时笑靥如花:“大智街工会?上行两条街,路口左拐!”  于是,路过雕花的门,紫漆的古董,泼墨的山水画与飘摇的纸灯笼后,我看到“工会”二字——大门紧闭,正在施工中!  手捂胸口,血溅五步!  其时,一群非洲(肤色)金刚葫芦娃样(体格)的小伙子正坐在工会旁边的一个类似茶餐厅的地方避雨闲谈,摸下巴暗忖:“莫非这就是传说中聚集在工会门口等戏的草根儿们?”  自觉找到大本营了,欢欣鼓舞,一个猛子窜过去,叔叔帅哥乱叫一通,正准备深度切磋一番,结果一个葫芦娃(相当帅的一个东北小伙)飘忽地地看了俺一眼,语气淡然:“新来的?瞧你,哼哼,等着吧,用不了半个月,你就和我一个样子了!”大惊,这是虾米意思?  葫芦娃指指自己的肤色:“你以为我原本就是这个色儿吗?你错了!”  然后又来了一个“深度非洲”金刚葫芦娃(一个也相当帅的首都小伙子):“他来了半个月,我来了两个月,天天当卫兵,那日头啊,比亲妈还亲……”  捂脸,难道以后俺要变成黑金刚?我不要我不要!  “不过,也说不定,”一个鼻子塌塌,脸型灰常类似“红娘子”中男主人公他小舅子的瘦小男生,好心插播:“说不定你能当宫女儿,当宫女儿就不用这么‘锄禾日当午’了。”  泪:“哥哥,您看,宫里要这么肥的宫女儿么?”  塌塌鼻儿道:“你少吃点儿不就完了嘛,保不定他们看你其实很容易养活,就让你进去了!”  “可是,咱们当群演的,不就是冲着剧组一天两顿盒饭去的吗?”难道还要省着吃?  塌塌鼻丧气地摇摇头:“闺女,你可真出息!”  就在这时,我眼前一闪,大惊,指着柜台前买水的一个男人:“陆毅!快看,是陆毅!”一群人里只有那么一两个扭头的,其中有深度非洲,他瞟我一眼:“看你眼睛近视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塌塌鼻儿:“妹子,眼睛还能治不?”脸圆圆的另一个男生,笑容触角一般探到我面前:“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脸叫做明星脸?难道你没看出来,其实我也是明星脸——陈柏霖与发哥的混合体!”  某土震精了——真的耶,天啊,居然真是呀,天啊,怪不得我觉得眼熟……  崇拜的小眼神直冒小心心,深度非洲含笑:“得了得了,这有什么,你身边的郭老师才是十几年的老戏骨呢,林心如是他砍的,陈道明是他吵的,老谋子是他气跑的!”  我立刻把小眼神调到左手边一直沉默的中年络腮胡大汉身上——叔叔,是真的么?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场场孽缘?  络腮胡叔叔矜持地不语  深度非洲得意地旁白:“砍林心如那个没什么可说的,他砍的是替身;陈道明老师……嘻嘻,郭老师抽烟抽得凶啊,道明老师受不了了,就这么,两人‘火花四溅’了,第二天道明老师还纳闷呢:‘昨天抽烟的那个呢?今天怎么没来?’——哎,跟真正的腕儿叫板,没事,人家虚怀若谷,下火后反思一下,说不定第二天还给你道个歉,不能叫板的是导演啊(所以陈老师找不到昨天抽烟的那个了)……至于老谋子,哈哈,这还得回溯到‘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时候,话说郭老师饭量大啊,吃饭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容易,那个,失控,于是某次,老谋子忙完某场戏回来,饥肠辘辘,低头找盒饭,左找右找,左找右找,找不到……哪里还有?全进了郭老师肚子里了……自此,老谋子对于横店有了非一般的记忆!”(注:以上纯为传说,别号绯闻)  一场传奇故事听完,我用仰慕的眼神望着郭老师:“怪不得,总觉得您这么眼熟,原来只因无意中在‘人群’中多看了您好些眼……”确不愧为资深横漂,老戏骨,绯闻都这么有战斗性!  郭老师虚怀若谷,谦虚:“哪里哪里!”面孔则如深秋的菊花,绽放得那叫一个舒展!  PS:一场谈话下来,天色也暗了,整理思路,提取有用信息,晓得工会改到镇政府旁边,每个星期的周二到周五,下午一点到两点办公。  后记:这么点儿字写了俺近三个小时,果然老了么,脑子慢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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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肥圆AAA
12:51:00   大雨转小雨转大雨 阴风飒飒 星期二  前言:  你想当演员吗?我也想!  你是美女吗?我不是!  还是好奇吧?......  -----------------------------  横漂第二弹:(1)前辈的忠告  房东大爷说,对门与隔壁的两个房客都是演员,壮男,并表示:“都老实,很老实,老实人啦!”对门那位甚至是表演专业的,可惜的是,我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是他离去的日子:“带了三千多元钱花了两个月,现在穷得就剩个裤衩了,准备到义乌找个工作,维生先。”壮男赤膊抱胸,依着门框,一派深秋的萧索  某土再次震惊,放下接了半桶的水,脱口:“我知道草根儿身价低廉,但居然低到维生都不行?”  “一天加班加点六七十块钱,够干个啥?想赚钱是不会干这个的,不过我学的是这个专业,总觉得学费也交了青春也交代了,不实践一把多么地辜负年少无知的梦啊,就来了,事实证明,这是摧折梦想最好的地方,我死而无憾了。”  某土想拍拍壮男的肩膀表示下安慰,奈何无从下手,就又羞涩地把爪子收回来。  壮男再次感叹:“其实吧,吃点苦也能干下去,但是,草根这个工作,没戏时十天半个月闲晃,有戏时天不亮就得起床,凌晨一二点还不收工,天天如此,一个月下来,人瘦得鸡肠子似的,摧残!想明白了,人生如此宝贵,就这么廉价地卖在这里,不值!”  某土惭愧,貌似自己每次欲结束一段工作时,都会这么想明白一次。  壮男看看某土一派伪装的纯良,谆谆教导:“来玩玩也可以,前辈提点你一两句,办个本地手机短号,方便联系,办个本地建行卡,这是办演员证时需要填写的,目的是,万一,有那么个机缘,你做了特约,工资涨上去了,往你卡里打钱方便,但是很渺茫啦,你要是觉得自己就是一草根的命,随便写个卡号上去,他们也不会深究。”  “那我就不办了。”某土很有自知之名  壮男双泪长流:“为什么我曾经没有你这么大智若愚过?”  某土:“……”  壮男继续:“唉,一直以为自己会沿着拿小票继而拿卡号的康庄大道发展下去,奈何现实如此骨感……”  “啥叫小票?”某土举手  “就是发给草根儿的工资日结单,过几天结一次工资,当然,前十五天工资是押着不发的……许多人熬不过那十五天,想走,奈何手里一堆小票换不成钱,全白条……其实熬过了十五天,走时也拿不全……”  “为什么要这么剥削草根儿?明明草根儿已经很廉价很血泪了好不好?”某土悲愤,现在农民工也不能这么被欺负了呀!  壮男以眼神安慰某土:“镇定,这就是草根儿为白日梦付出的代价,成名成腕儿是动力,吃苦吃亏当积累,一批又一批的草根儿怀揣着苦逼的梦想与血汗来到这里,以为吃过苦中苦,能为人上人,咬牙熬过去,就能出人头地一番作为……咳,说远了,其实就是,我们的梦想,推动了当地的房地产(租房)与餐饮行业(盒饭)的蓬勃发展——人因梦想而伟大,我们因白日梦而廉价——短短数日,你就可以确定,你的梦想,究竟只是演艺本身这个行业,还是——名利?”  某土望天,复低头,手指缠手指,最后无限小声与纠结:“最后俩字儿!”  壮男淡定地看着某土:“真实而无耻的人啊——不过我也是!”  眼看着房东大爷气喘吁吁地上来收最后的房租,壮男做总结语:“好了大妹子,搭上七号公交车,无耻地去办证吧……拍戏的时候记得拿着本书,无聊的时候翻翻……戏服挺脏的,你套件自己的衣服……相机就别带了,没得丢了……另外记得哦,千万不要向明星要签名,会伤自尊的……还有还有,别喝那么多水,片场厕所不好找,一不留神走丢了……身为前辈,我言尽于此!”  房东大爷终于来到壮男跟前,某土把水拎进房间,背靠房门捂住自己拔凉的小心肝,觉得缓过气儿了,换衣拎包,奔向七号公交。
  @土肥圆AAA
12:51:00   大雨转小雨转大雨 阴风飒飒 星期二  前言:  你想当演员吗?我也想!  你是美女吗?我不是!  还是好奇吧?......  -----------------------------  横漂第三弹
路遇故人  七号公交车是一辆小巧的甲壳虫似的公交车,某土在造型经典的站牌下并没有等多久——那站牌造型绝对对的起“横店”两字,一看就知道是搞电影的,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导演喊action时的,“啪”的一声脆响的斑马条尺(某土目前还不知道该物的学名)。  车上一苹果脸女生,擦了细细的粉,淡红色花瓣一样的嘴唇,不漂亮也没气质,但就是看着舒服,因为那不成熟却也不违和的妆容,某土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当时她正跟同伴说话:“……今天拍了两场戏,累了啦……”旁若无人的抱怨,同伴只是看着她笑,没有接腔,某土忽然想到之前塌鼻儿说的宫女儿,这位是不是就是一位宫女呢?  公交车师傅戴着墨镜,沉默如绑匪,某土不识路,由声如蚊蚋到鲁迅的《呐喊》,一而再:“师傅,镇政府停一下车好吗……镇政府在哪儿……我要去演员工会师傅……师傅……师傅啊……”一声声师傅让某土都有了自己是孙猴子的错觉,师傅却头也没回,淡定如坐窝企鹅,直到某土口干沉默,师傅来了一个急刹车:“到了,镇政府!”  万里无云阳光普照(云朵:你当我们是隐形的么?)地广人稀树更稀荒草从地砖缝儿里钻出来,某土遇见三轮车一辆办证男生三枚:一个有备无患的,两个懵懂无知的。有备无患的瘦小男生满腔热情,对着大门紧闭的工会打电话求助:“哥们儿……在剧组呢?拍哪部戏呢……今天办证吗?……没开门……真的……”  懵懂无知的继续懵懂。  三轮车叔叔笑嘻嘻:“只有星期二才开门啦……我拉了那么多人我不知道……到时候还要到老公会去体检……”  某土黑线,瘦小男生丝毫不受打击,当即储存大叔提供的明显错误的新消息,而懵懂无知的,一脸的无辜焦灼。  还好某土勤学好问,从工会隔壁哪儿探听到:“得往那驼黄色建筑物那儿走是不?这会儿还在办公?好的好的,谢谢谢谢!”一行人开始绕圈子,奈何绕错路,于是当成旅游了——大院宾馆门口,看见黑衣型男两三只,肤色细白,有点腻歪,瘦小男生低语:“看,特约演员……这会儿没戏休息呢,等有戏了剧组打电话通知他们……看,那两个旗袍儿女人,唉,条儿真顺……”  某土对着美女修长的大腿鼻血滴答羞惭欲死。  终于走到一家影视技校,门口墙壁上贴满该校毕业学员与明星们拍戏时的合影,可是不比不知道,比了才明白,为什么我们是草根儿,而明星是明星,那身高的落差长相的跌宕,那穿上戏服像业余的不穿戏服放人群里找不出来泯灭于众人的——我们的梦想并没有使我们伟大,也不仅仅是廉价,更多的是显得可笑,起码在这条道儿上是如此。  找到真正办公点儿的时候,人家已经准备下班,窗口两位女士心情不错,额外办理了某土几个,不过看到某土的时候,里面姐姐提醒:“女士——黑色长发!”某土头发有几缕染黄的,“我们这里很严格的,头发不是黑色绝对不给办理。”某土回想如今古装剧那囧哩个囧的造型颜色,一时无语。  只得老老实实染头发去!  PS:  我们遮掩着自己的梦想(准确说是欲望,名利欲望)怕落人笑柄,看别人的热情觉得天真可笑不自量力看清自己却觉得凄惶,我们嘲笑别人然后被别人嘲笑,却始终不懂得嘲笑自己,真是世故而矛盾。仔细想一想,身高的落差也好长相的跌宕也好,其实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自误还要误别人?自轻还要轻别人?自嘲还要嘲别人?自己可笑所以才觉得别人可笑,倒是不必拿着大家一起来做幌子了。  想起一句话:一个人的悲哀其实就是整个人类的悲哀——不懂得自嘲没关系,当你嘲笑别人时,就已经被自己无情地嘲笑了,看轻别人其实是失重了自己。
  横漂第四弹 老工会之等戏  日
星期一  等戏的地方在老工会。  某土不知道别人对老工会的想象是什么样子的,至于某土自己,曾经托腮臆想过,那应当是在一棵非常茂盛的大树底下,有枪有矛有大刀,类似于戏班子的地方,经常有一群似乎是跑江湖的人,等在那里,手持毛笔点舌尖的落魄书生慢条斯理地做文书,如果有戏,会有人扯着嗓子喊:“XX剧组要人XX名,速来报名!”或者一张红纸榜文刷的贴在墙上,布衣群众围上去,像看通缉犯檄文一样抢过去看,然后举着手踊跃地喊:“我我我……”  ——这就是某土的想象,“老工会”三个字多么让人想入非非,尤其是在“大智”街上,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大智禅寺!  事实上呢?事实上老工会什么样子?大智街又是什么样子?  事实上,就是一条普通的街,早上时,小笼包升腾着热气打哈欠,白粥陪着榨菜萝卜丝儿,芝麻团子挤在一块儿,油锅滚滚火苗舔着锅底漆黑的肚皮;有老汉卖大虾,水盆里,大虾举着钳子翘着须,耀武扬威;有老婆婆卖小菜,碧绿碧绿的小菜,刻意洒上水,老婆婆则拘谨地坐在一旁,安静而无神地看着走来走去的人;路旁二三层的楼房,底层是理发店,店老板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睡眼朦胧,而楼与楼之间裸露的土壤,搭架种豆角茄子西红柿,这个时节还不是瓜果上架的时候,只有豆角柔软的藤慢慢地往上爬……房前屋后的草丛败叶里,五彩缎子的大公鸡领着芦花母鸡,跑来跑去地找小虫子吃……  大智街的北段,就是这样一副“城乡结合部”的民居景象(其实整个横店都差不离是“城乡结合部”)。  南段,新建的仿古建筑,飞翘的屋檐木质的窗棱,上面钉着门牌:“大智街XX号”,这些崭新的建筑里,卖字画的租赁古装的贩卖古董的甚至出售古兵器的,当然,还有间不大搭调的旅行社,路旁的树已经有了荫,树下停着红色鲜亮的小轿车。旅社对面,就是挂了“演员工会”牌子却还在装修的所谓老工会了。  老工会南端、这段古建筑的尽头,是一家当街的台球厅,这儿,就是草根们聚集等戏的地方,这儿,其实才是所谓“工会”啊。  台球桌只两案,很少有人打,经常是夜里没睡好的男草根儿躺在上面补眠。老板娘做点小生意,卖水、烟、泡面什么的,大度,不计较满屋子的乌烟瘴气;墙上悬着一台小电视,下面是一群仰着脖子张大嘴看的群众,不看电视者,或者四个人一桌斗地主,或者五六个一堆儿侃大山,两张桌子几条凳子,人满为患,从当厅挤到屋檐,再溢到街对面。  草根儿,什么样的都有,文质彬彬的龇牙咧嘴的,高挑纤细的小巧玲珑的,面目黎黑者奶油小生的,双生的独个儿的,胡子当胸的嘴上没毛的,脑袋前半部是瓢(演清宫戏剃了半拉头)脑后扎条马尾(性别:男)的,戴着墨镜装冷峻抑或抠着脚趾喷唾沫的,虬髯客红佛女,剑眉星目李靖者,黑张飞耍大刀呼哈舞者双节棍的(武行)……总之应有尽有,鬼斧神工鬼哭狼嚎!  就是这些人,成了一部又一部出名或者不出名的电视剧电影里的路人甲或者毛贼乙。  通常,坐在凳子上,蹲在台阶上或者站在门外头的他(她)们,会有这样的对话:  “昨天你接戏了没有?什么?隋唐演义?妈呀,太惨了,那满地的马粪臭气熏天的鞋……你知道吗,我拣鞋子的时候简直感觉自己在翻尸体,而且是死了很久的那种……啊呀呀,不要活了……”  “我还好啦,接的是情仇姐妹!”  “新白发魔女……那个剧组太抠儿了……吴奇隆是见到了,他好可爱……我?里面在当寨兵啦……靠,女寨兵……”  “我演难民,那衣服脏的哟……她?哈,她在保护我,她演一女兵,拿着把刀乱挥……”  “死了,被导演骂:‘干什么你们?让你们砍人,不是做广播体操……”  “……他?比得上王宝强?……”某男声  “哎,刚才在万盛街上好像碰到汤X业了,他好白……我是说,他的胳膊腿儿都很白,像是白斩鸡……”一阵风过,半天,有人接话:“是啦,他年轻时也好帅的……“  “兰陵王……呀,你不知道,那叫一个瘦,脸化的跟小女孩儿似的……林依晨很好啦,脸其实也瘦的很,她问我路来着,好有礼貌……”  “哎,听说刘德华来了……好多人跑去看他……”  “……王宝强……”某男声  “啊啊啊,又是隋唐演义……妈的,专骗新人来的,只有新来的才愿意吃那个苦……”  “你不知道,那个……那个剧组,什么名字来的……没人愿意去演啦,都到了片场了,大家一看是那个剧组,转身就跑,导演在后面骑着电动车追:‘别跑啊你们,别跑……’”  “那是,也不看看王宝强有多大的群众基础……”某男声  突然:“大漠谣?大漠谣招人?啊啊啊啊……胡歌胡歌,刘诗诗,诗诗啊,我的诗诗……什么地方报名的?度假村?我要去我要去……”  于是一行人拿资料的拿资料,撒丫子跑的撒丫子跑,某土随大流,也跟着去看了。  去了,晚了,报名大厅就剩下几个群特,等剧组,腿累,闲聊。  群特:“我们?火线追凶的……”  某土突然静默,然后小心翼翼地:“火线……追凶?是不是那个……”  “对,电影,前两部都是释小龙演的,这第三部,主角换吕良伟了……”  啊?某土有些愣,随即想说,我问的不是释小龙,也不是吕良伟,而是——算了,某土笑笑,太敏感了不好,话说前几天去复印,居然打印店镜框里镶着一张火线的剧照,当时把她给激动得,被人给当白痴看。  抬首看大厅其他人,在坐的都挺有派,头发跟皮鞋均油光锃亮,其中一个小年轻嘴里喊着老师,拿着一沓剧本,给某个中年人看,那人看得认真,半天说了几句褒奖的话,小年轻眼睛闪闪发亮,激动点头:“老师您真是慧眼独具啊……”旁一女士,头发微卷,当即捂胸,似内伤。  又有几个美女,犹豫着进来,看看在座的诸位,似是找人,没找到,某土哈喇子又下来了,吸气:“美女……小美女……唉,怎么都这么养眼……”  对面群特鄙视:“这地方不就盛产美女帅哥吗?有什么稀奇……”  某土默,也是,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自己,在老工会遇见一位气质卓然的“鲁迅”——那头型那眉骨那胡子甚至那身架个头,鲁迅在世啊——该先生跟土土同学徐徐畅谈一番,然后拿出名片:“姑娘,到我的公司做推销员吧,底薪加提成,年薪十几万不成问题……”  某土呵呵干笑,岔开话题,却是一会儿——“来我公司做推销员吧……”  岔开话题  拉回来:“孩子,不要沉迷!你不就是想看看演戏时怎么回事吗?看完所有景区,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这样,我帮你联系人,让你尽快把各个景点转一遍,完了你到我公司去……”  名片塞到手里,某土双泪长流……  ……  等戏,就这样百无聊赖又热闹非凡地等,偶尔有人过来,拿着本子吆喝:“XX剧组,要报名的过来!”于是呼啦一声,所有男生涌上去,里三层外三层,女生则只有干看着叹气的份儿。  而据说,据有经验的老人说:“等戏的黄金时段,是早上五点到九点,再就是下午的五点到晚上九点……早上那是捡漏,事先定好的人没来,就临时挑人补上去;晚上呢,群头要来这里定第二天的人,所以,这才是等戏的最佳时段……当然,我说的是你们女生,男生嘛,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某土瘫软,早上五点?岂不是四点就要起床洗漱然后赶过来?看看旁边气息奄奄的小女孩,某土无奈地敬佩,自己果然是老了,岁月不饶人了……  PS:戏没收获,收获思春的小男孩一枚,打电话发信息,不胜其扰,某土以头抢地。
  横漂第五弹:大明按察使之
五月十六日
不是很热  (一)过家家  早上六点五十分,作为群演之一等在江南水乡后门口,几个女生相互并不熟识,聊天也没有聊到一起,倒是旁边的酒店走出一位又一位身着华服(蓬裙洋装)的女生,上了《鸳鸯配》剧组的车子,同来女孩皱眉:“鸳鸯配?这名字太恶俗了!”  某土也实在想象不出,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片子。  七点钟,群头点齐人数,门卫一一查看演员证,进入江南水乡景区,猛一看,池塘,堤岸,杨柳,长廊,黑瓦白墙,青石板路,绿苔,红花,小桥流水,舟子,蓑衣,亭台楼榭,石楼,牌坊,门前石狮,门额红缎,迎娶新娘早已已无踪。闭眼想象,挨着石桥的大街,摊位林立,店铺琳琅,行人熙攘,贩夫走卒,探亲归乡,叫卖问价,你来我往,各有目的——这就是今天某土工作的环境以及需要营造的气氛。  那么此环境气氛是怎么横空出世的呢?  当群头一路分花拂柳将二十位男孩与十位女孩带到一座廊桥时,《大明》的化妆师已经侯在那里,女生乖乖坐上条凳,造型师开始在女生头发上摸索,而某土的眼睛已经飞到别处,比如宛如乡下红白喜丧走来走去忙碌的道具人员,把包子蒸笼、瓜果蔬菜、玉石纸伞、书画笔砚等小摊小位一一摆放到路两边,塑料制的玉佩油纸伞轻罗小扇都用钉子牢牢固定在摊位上面,以防被某些人顺手牵羊,而萝卜白菜什么的却是真的,菜还很新鲜,露水还未离开,一人似有怀疑,对着一鲜艳南瓜上下其手,最后敲了两敲,终于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个果然是假的!”正说着又有人将烧饼油条挎了两篮出来,烧饼上的青霉素代替了芝麻粒,油条则风干得堪比石条。鸡毛掸子纸风转,随风而动;摊位后面的店铺,绸缎庄里空无一人,柜台前的布匹只表面一层,里面则全是泡沫;不要期待布帘后的仓库与楼上的雅间,告诉你,那后面只有水泥与灰尘。艺术是一种误导,需要抵达的不是你的视线,而是你的心。  不远处一匹高头大马已经嘚嘚地从石巷深处跑来,摇头摆尾,撩头长嘶,马背上的“悍匪”勒紧马缰,一跃而下。  这边女生的头装还在继续,嘻哈不断:  “妈呀,你这……是已婚妇女的头吧?”  “我还没谈恋爱呢!”  “哈,上帝让你用一百年走完人生,发型师五分钟就让你迈过一道人生的分水岭!”  “哎,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少女头……已经这么多大妈了好歹也要有一两位少女吧?”  “你的头型好看,太可爱了,像米老鼠……”  “唉,真正的少女变成了大妈,真实的大妈终于又过了一把青春的瘾!”  ……  发型师面无表情,手稳如磐,丝毫不为众女所动。  用完若干发夹发膏头饰之后,众女开始跑向遥远的服装车,沿途曲折回廊,三步之遥就又是另一家剧组的场地,这边是明朝的店铺,紧挨着那边就是民国的医院,真是,长辫高髻、西装小脚、手机长矛摩肩接踵同汇一堂。  到了服装师那里,人家皱眉:“怎么今天的发型都这么好看?”顿了一顿,道:“好看也没用了,就这几件衣服,你们看着办!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丫鬟的头小姐的装,贵妇的鬓角农妇的衣衫,放眼望去,整个儿让人神经错乱。  导演是不拘小节的人,管你什么衣服什么头,只要不把隔壁的半拉头拉过来就行,这个人手里塞一把扇子,那人手里拎一个包裹,这个挎菜篮,那个提罗裙,这个文弱书生成了当街卖画的,那个肩搭毛巾的成了吆喝卖菜的,绫罗绸缎穿上身,大好男儿立刻横眉竖目,变成街头强抢民女一恶霸;马背上的悍匪被改造,小帽子一扣布衣一穿,即刻从漠北马帮变成唯诺小厮;蒸笼开始冒烟,不是食物的香气,是刺鼻的化学制品……  开演前一分钟,所有人被固定在某一特定方位,画面瞬间定格,成了一帧旧时照片,只等导演一声大喝:“开始!”于是,某土终于得以从桥头提裙而下,背着包袱,走向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地方,途中一再被卖风转的小贩拦住,死活不让过。几步远的另一个地方,好姐妹挎着菜篮包着头巾,问那小贩:“这菜几文钱一斤?”小贩曰:“随便拿,不要钱!”再有几位商旅坐在桌前,看着茶碗里厚厚一层灰尘,笑谈:“这茶味道可真不错啊,来,本公子请你喝一杯!”隔壁摊上糕点雪白,摊主吆喝:“快来看快来看,味美价廉!”然后用糕点当砖磕,怎么都磕不破,当真是360度无死角……  两三分钟后:  “好,停停,再来一次,这次真拍,再来一次……各归各位,预备,开始!”  “动起来,对,动起来……”  于是,车水马龙,再次涌动。  两三次之后,变换摊贩与行人方位,则另一城的街市就又横空出世了。  如此这般过家家,一上午过去了。  烈日当空,群头抬着箱子从青石巷走来:“午饭喽,快来快来,排队领饭!”一盒饭四格菜,猪排鸭腿小青菜,群头炫耀:“别的不说,咱们剧组的饭在现下所有剧组里,是这个!”说着竖起大拇指,众人点头赞同。
  (二)心上一个人  隔壁的剧组在拍《刺夜》,主角之一是蒲巴甲。  “什么,土巴甲?”经历岁月的阿姐莫名  “不是,是蒲巴甲,人称小王力宏!”某姑娘炫耀  “哦,土巴甲,小王力宏……”阿姐点头,随即又问:“小王力宏——他是王力宏他弟?”  某姑娘悲催了  另一姑娘闻言则横眉:“什么小王力宏,他怎么能跟我们家力宏比……我们家力宏比他高多了帅多了有才华多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家巴甲也很厉害的好不好,他唱歌很好的(穿插一歌曲)爱就是那样简单 坐在那蔚蓝的湖边 看着夕阳 听他把情歌唱完……”  于是,粉丝之间永无休止的争论开始了,两位姑娘之间的第三位姑娘半倚在石桥上发微薄,抬眼看她们一眼,撇嘴:“无聊,本姑娘从不粉任何人!”  某土则抱着廊柱围观那医院门口,土巴甲同学与美女阴测测的话别,仔细看看,又仔细看看,不自禁回忆起那曾经引起牡丹仙子与玫瑰仙子轮回转世之恶斗的一袭白衣,又回想起那有着两个角的人妖合成品的半妖,某种程度上说,巴甲同学是很不错的。  错的是,他隔壁的剧组,大明按察使,主角,是姚鲁。  姚鲁,老戏骨啊!  “你知道吗,今天之前我连姚鲁是谁都不知道,今天之后,确切的说,是三个钟头又十五分钟之前,我成了姚老师的忠实粉丝!”——这是某土身边的一脑袋浆糊的女子,目前花痴中,“……那边是机器,这边是看戏的群众……当我从他身后当背景走过,你知道吗,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居然,两三秒之内,我被他的说白瞬间拉回几百年前的大明王朝——这是一种怎样强大的气场,这是一种怎样精湛的演技……”该女拍胸脯,脸潮红。  某土被感染,郑重了,仔细看姚老师——“你看,他脱了戏服,背瞬间就弯了,穿上戏服,立刻,哪怕只是酝酿情绪,那步伐那神态,整个儿一个……一个,怎么说呢,鬼上身?不不,应该说是角色附身……你有没有想起‘长身玉立风神俊秀’这八个字?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真有书生当得起这种描述……”  最后该女子总结:“唉,我的,大明王朝的,镇定的,智慧的,风度翩翩的,帅大叔啊……”  某土眨眨眼,又与该女双双趴在窗前观望蒲巴甲同学,额,那个,确实是帅哥一枚,就见对手戏女生念白:“我是不会为你在我兄弟面前说好话的……”  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拔地而起!浆糊女子搓搓胳膊,看这对金童玉女小年轻最后一眼,瞄了某土一下,走了。  好在导演也在喊了:“喂,你们几个,付钱的在明朝啊,不是他们清末啊,快过来……!!”  又一个拍戏的间隔,某个窈窕的明朝粉丝,一脸忐忑:“我想要巴甲的签名……你看,他正坐在那个石桥上,呀,他在玩手机……我要不要过去……啊,我不敢我不敢……啊啊啊啊,他要走了……别走别走……”说着追上去,追过去,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蒲巴甲同学居然平地消失了!  “巴甲……”明朝粉丝失魂落魄,旁边剧组人员看不过去:“行了行了,他上二楼拍戏去了,等会儿就出来了!”于是巴巴地守候,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手臂扭扭,小声呼唤:“巴甲……巴甲……”整个一千年的女鬼!  终于,一女生通风报信:“快过来,快点,蒲巴甲下来了……在夹道乘凉呢,他坐下了……他躺下了……他拿起围枕了……”  欢欣鼓舞,扭扭捏捏,羞羞怯怯,忐忐忑忑,犹豫不决,吞吞吐吐,终到跟前:“能不能……签……签个名……”  巴甲的小助理瞬间起立,正准备阻止,回头一看,一个莫名的,戴着眼镜的,神情严肃的,非常诡异的……明朝农妇,站在那里,似观看,似评估,情况特殊,小助理哑声了,乖乖等这一个粉丝签完名,放人欢快地跑走……  而当天色暗下来,导演喊收工,浆糊女子又来抱某土的胳膊,无限忧伤:“我想抱一抱姚老师!”某土震惊,浆糊女子道:“你别这样看我,我就是……就是……你知道的,可能我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他,这一辈子就跟他合作这一次……他多优秀啊,让人觉得,觉得,所有美好的东西、人的那些美好的品质,是真的存在的……我想抱抱他!”  不远处,姚鲁正在灯下走步,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但是最终,该女子也没有勇气上前拥抱,也没有要签名,她坐在石桥上,梧桐树下,看着灯下的那个人,远处的咸阳宫正被夜色一点一点吞没,而身边的秦淮河,则华灯初上,河畔的酒楼里,依依呀呀的唱腔,穿过悠远的时光,飘然而来……
    巴甲同学
  监狱某土码字速度有限,会隔几天上传一下图片文字,对横店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浏览一下。
  咳咳,上一楼写错了,是“鉴于某土”……
  横漂第六弹
鸳鸯配  日
星期四  (一) 我是一个演员(小人物篇)  进那个剧组,只是因为要吃他们的盒饭。  为了这顿盒饭,某土在走错路的情况下,不舍得搭三脚猫(三轮车)的情况下,于骄阳下足足徒步一个半小时,那叫一个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  找到组织,进入广州街,被领进一标有“某国租界”的假建筑旁,天气好,阳光晃人的眼睛,棕榈树还不茂盛,就更显得太阳的光亮,某土被发型师摁住,对着墙吹着风闭着眼,坐等。  可怜的发型师,估计毕生所学用在了某土的脑袋上,那叫一个经典,经典三十年代三十岁的非良家妇女的发型,脑门上一波一波的,用某个男生的话说:“就像保龄球滑道!”用某个女生的话说:“姐,你今天演老鸨儿吗?”  好吧,惠风吹得如此和畅,姐姐不跟你们计较,可是服装小弟荏弱了,怯怯地,且事不关己地说:“最大的旗袍就这件……所有鞋子就这些了……”完了让某土蹲在地上翻找,结果就是披着两层厚的战袍,穿着一小两码的高跟鞋,上场了。  谁料,负责服装的另一位姑娘,竟然是个态度十分认真的,指着某土的短丝袜:“脱了!”某土叹息:“姑娘,脱不得,脱了,这鞋子就穿不上了!”“我不管,要么你脱了,要么你就穿一长筒丝袜!”姑娘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某土当时那叫一个为难,只因为尚且不明白,衣服不合身鞋子不合脚那都是服装剧务的事儿,不合身可以让他们去找,不合脚可以让他们去挑,这跟咱们草根儿没关系,咱只奉献身体不用贡献衣服(多少导演喜欢女演员的这句话啊!!),但是那会儿某土无知啊,就觉得这是咱身板儿的问题,谁叫咱们长得这么不和谐呢?长得不和谐,就应该腿短了拉长腿长了锯一截,以迎合衣物鞋袜的尺码迎合广大人民群众的审美趣味,换句话说,某土对自己长得这么不和谐,有负罪感,并且显然,别人也都觉得俺们这群不和谐的是有罪的,所以某土愧疚了,为难了,因为附近实在找不到卖丝袜的地方。  事情就这么僵持,僵持了一分钟之后,某土脱鞋子:“算了,不演了。”——但凡灵长类动物,没有几个不晓得鞋子夹脚的痛楚,让某土裸脚穿着这样的鞋子走上七八个小时,必定脚流血,眼流泪,为了那顿盒饭,不划算。估计某土这一行为超脱了剧务的思维,那姑娘不吭声了,某土也就就坡下驴,穿着短袜登上鞋子,pia pia地跑向了拍戏场地。  道路就是这么地坎坷啊,征服一双鞋子需要相当长的耐力与韧劲儿,仅仅一个下午明显是不够滴,于是四个小时后,某土忍无可忍,勉强坐在台阶上,弯腰费力脱鞋……脱……脱……再脱,泪,脱不下来……  某土不脱了,试图就这么再次站起来,结果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方才还能站,此刻居然站都站不得了,好像那鞋子有魔力,凭空又小了许多——当然,站在科学的角度来讲,这是因为之前某土长时间站立(某土穿的是旗袍,高开叉的,不能坐,会走光)导致了脚板充血脚丫子肿大造成的。  科学可以解释原因,科学却往往不能让人理解或者是同情,在某土躲在某化妆间抱着脚丫子长吁短叹的时候,群头找了过来,灰常愤怒:“……给了钱不好好干活……别人都在外边走,就你躲在这里偷懒……鞋子刚才还能穿上这会儿怎么能穿不上……出去,快点……”某土就在这一片正义指责与良心的愧疚中,迈出了小黑屋,一步一挪,一步一颤,跟小脚老太太似的,估计群头嫌俺走的慢,一把推过去,某土立时踉跄,眼看就要跟大地之母KISS,幸好自个儿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电驴之势抓住旁边的柱子,有惊无险,喘着气回头幽怨地看了群头一眼,或许是这一眼过于强大,群头没把持住,可疑地温柔了:“唉……算了,你穿着自己的鞋子吧,走远景,镜头照不到……”  某土恍惚中看到了上帝的光环笼罩在群头的脑袋上,感激涕零。  但是,群头温柔了,之前的服装小妹不温柔啊,她职责所在,必须做好自己的工作,怎么可以冒着镜头穿帮、导演呵斥、观众嘘声一片的危险,让某土穿着2012年的网鞋走上旧上海三十年代的路?这是严重的玩忽职守消极怠工不负责任,所以她义正言辞地说:“穿上高跟鞋……我不管你什么理由,穿上高跟鞋!”——镜头照得到照不到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我们需要严以律己兢兢业业,因为她是剧务,因为某土们是演员(周星驰:我是一个演员!),人,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某土就这么蹚着走(回想赵丽蓉老师的小品……)回片场,叹口气,抬头看夕阳,夕阳无限好,张开双臂,俺是希瑞,赐予俺力量吧!  PS:后记,收工时太晚,公交车早没了踪影,某土并着两位姐妹,沿着依稀的灯光,往住的地方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让人绝望。走着走着,其中一个姐妹站住了,她说,你们把这下水道的盖子掀开,我们一愣,她接着说:“我脚实在受不了了,你们让我跳下去吧!”
  (二)八卦篇之 两个快活的小孩儿  《鸳鸯配》是一个什么样的戏?单看名字,某土以为,这是某个小戏曲导演拍的类似于黄梅戏的东东,里面有表哥表妹,东厢西厢,外加后花园,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才子佳人的故事。而且演员都很小家子气,或者说是籍籍无名的——原谅某土这个不上网不查资料跟不上时代的吧,但是在没有进剧组之前,某土确实就这么拧巴地想的。  但是某土忘记了,除了某土的自我感觉之外,还有一个地方的导演也是喜欢这种名字这种调调的——香港导演!!!  所以某土看到导演的时候,愣住了,听到他大舌头的普通话时,明白过来,当然,明白不明白,还是要化妆上阵的。  然后某土见着了主角。  当时定型发夹还贴在脑门上,某土一额头的汗珠子,合着发胶落在眼睛里,那叫一个“乱花渐欲迷人眼”,辛辣刺激,一个劲儿地揉眼睛,就见泪眼模糊中,一个跳跃的小身板小麻虾一般蹦过来,距离某土两米远的地方停住,笑容璀璨,继而惊愕,而某土眯着眼,愣住: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继续揉眼睛,终于睁开:还是眼熟,这脸型这五官——  于是某土这么神经地盯着人家看的时候,人家也不好不盯着某土看,但是某土是被人家的脸给惊住,人家则是被某土的发型给雷住!!  某土泪奔了,太丢脸了太丢脸了,缓缓转过身,捂着自己大大的脸盘面壁,居然人家一个男人的脸都比俺的小……  某土对着窗户面壁,然后用余光关注此人动态,只见他早已从惊愕中回神,对着松散坐在椅子上的另一个主角——小美人——说话,眼神也好动作也好神态也好,无一不透露出亲昵的意味,某土捂着发烫的脸推测:“估计这俩在剧里是情侣,太有赶脚了!”于是在某土红果果地臆想时,小麻虾说了什么,美女恼怒,小麻虾一下子跳起来,美女则嗔怒追赶,结果当然是追上了,追上了当然要打两拳,打得当然不会疼了,虽然不会疼小麻虾当然也要佯装知错抱头求饶了,于是俩孩子又和好了。  因为暂时没有小麻虾的戏份,那孩子乖乖地找了隐蔽的地方休养生息去了,小美人则回坐,看剧本,不一会儿,电话打过来,助理给撑着伞,去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此时,身边的姐妹们开始议论:“内男的……是不是演过鹿鼎记啊?”  “好像是的,他演韦小宝……”  “乱讲,韦小宝是陈小春演的,他演的皇帝……”  “对对对……哎呀,怎么这么瘦……”  “不瘦不上镜,没办法……”  “哎,他是男主角,那她是不是女主角?”指着远处打电话的小美女  “应该吧,挺漂亮的……她演过什么来着……哦,对,她演过夏家三千金……嗯,那个,眼睛盲了的那个……”  “夏家三千金——我喜欢唐嫣,她眼睛好大……”  “我也喜欢……”(于是跑题了)  一会儿话题拉回来  “……长得未免也太小巧了些,你看那小身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觉得她没吃饱饭,有气无力的!”  “废话,女演员有几个能吃饱饭的!”  “可能是入戏吧,你看她今天的戏份,全都是失魂落魄的,不是自己情谊不顺就是病房里躺着一位病人,不容易……”  这边叽叽喳喳,那边小麻虾又蹦出来,戴着假发穿着浅色的布衣,跟小美女完全情侣档,小美女把黑框眼镜往鼻梁上一搁,两小破孩儿立刻手牵手,一会儿不知道小麻虾想起什么,低头往小美女耳边嘀咕,两人窃笑,此时导演出来了,俩小孩儿肩揽着肩狂奔过去,一下子把导演也拉到小包围圈,嘀咕,于是两人窃笑变成三人窃笑,群众一片茫然,完全不知所以……  不知就不知吧,等到第三个人出来,某土的姐妹激动了:“那……那不是……那个,就……就是,哎呀,跟范冰冰合作的……拍婚纱的那个……”  “金大班里的,他演金大班她哥哥,是吧?”  “对,叫什么来着,黄……黄少祺,对,就是他,没错……咦,两男一女,这三个人——他们啥子关系?三角恋?”  “嗯,很可能滴,编剧不都这样编嘛,手牵手的两个是青梅竹马,但是,明显这俩也就是底层小老百姓,而黄少祺穿着西装坐着汽车,连给他开车门的都是军装,肯定是个有权有势的军阀,你看啊,女主角家境贫寒貌美如花且有青梅竹马,但是如此不幸,家人身患重病,躺在医院,需巨额药费,而这个时候,军阀出来了,于危难之中显侠义,开车接送进馆子——这是强取中的经典情节之英雄救美之美人委曲求全之凸显美女之坚贞之不易之圣母玛利亚啊……不过,黄少祺好像一向演的是正面角色,不像是强取豪夺还夺不到手的,那么到底,这俩男的,谁是主角?”  “我支持青梅竹马之两情相悦!”  “我支持高帅富之强取豪夺!”  “我支持女主角吐血三升花葬黛玉之魂归九天!”  ——切!!!!  “可能吗,不看看这是什么班底什么导演,香港的,名字叫鸳鸯配,香港的小喜剧,指定是俩苦孩子经历千辛万苦最后终于在一起的大团圆结局,高帅富加强取豪夺的那是匪我思存,吐血三升加魂归九天的不是琼瑶就是于正!!”  于是众人叹服了,相信,俩手牵手的小破孩儿,终于会苦尽甘来,甜甜蜜蜜,乱世之后,白头偕老。
  楼主最近在横店混吗~~笑傲剧组呆过不~
  500以上高度近视能演吗?戴隐形怕化妆师弄了粉进去受不住啊。  另外圆成什么样的才能做群演啊?超圆的有市场不?  光顾着演了,有时间观光吗?之前天涯上也有个帅哥横漂了一个来月吧,说是免了门票,还被游客拉住当成小演员合照,哎呀那个帅哥长得还不错的说。  租的房间都是一人一间?卫生间公用还是单独一间啊?你那小200的啥情况呢?就一张床?上WC怎么办?
    大智街景色
    大智街景色
      晚上等戏
    晚上等戏
      站牌
    广州街内景
    鸳鸯配场地
      鸳鸯配场地
      鸳鸯配场地
    广州街场景2
  @玉米小妞
13:30:16  楼主最近在横店混吗~~笑傲剧组呆过不~  -----------------------------  笑,进哪个剧组都是可遇不可求,不出意外的话,早晚要进去一次……
13:39:03    -----------------------------  不要告诉我,你跟这个帅哥有仇……
  @我也来轧轧
13:52:45  500以上高度近视能演吗?戴隐形怕化妆师弄了粉进去受不住啊。  另外圆成什么样的才能做群演啊?超圆的有市场不?  光顾着演了,有时间观光吗?之前天涯上也有个帅哥横漂了一个来月吧,说是免了门票,还被游客拉住当成小演员合照,哎呀那个帅哥长得还不错的说。  租的房间都是一人一间?卫生间公用还是单独一间啊?你那小200的啥情况呢?就一张床?上WC怎么办?  -----------------------------  有特点的都有市场,比着面目模糊的,超圆是特约……  帅哥美女很多,常驻军队很少!  上WC公厕!  至于眼睛,孩子,这个真的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化妆师不会给你扑粉,顶多帮你做个头型!
  其实,这里是一个把神拉下祭坛的地方……
      广州街场景2
  LZ还有吗,看的实在好玩。。。我上次有去横店玩,那些群演的衣服是真心的脏,
  你的文笔真好,在横店夏天戏不是很多,而且容易晒黑的,群头都不喜欢老郭,他一根筋,经常和群头以及剧组吵架,所以只有在特别缺人的时候老郭才有戏可拍,林心如拍倾世的确是由老郭演刽子手的,你初到横店注意别被骗了.还有横店切不可呆久,否则被同化,那的变态神经质太多了.  
  楼主能加你扣扣吗?  
  这行不好混啊
  [发自iPad客户端-贝客悦读]
  发动群众人肉你拉
  楼主请继续
  横漂第七弹 女神
星期五  (—)阿佘  广州街内,喷水池前,很多病人走来走去。  “他们这是精神病院吗?”旁边同行(xing)的人问,“而且好像还是男性精神病院!”  某土仔细看,耶,还真的是,那些男生身穿条纹病号服,正百无聊赖,偶尔也有一两个窈窕的小护士,却梳着清末的发型。  暂时没戏,某土和几位同行进医院避暑,大堂里只问询处一张桌子,摆着几张表格充当病例,到处是灰尘,无处可坐,某土顺着走廊往里走,然后跟鼹鼠挖洞似的,于拐角岔道口发现一麻串的男男女女马铃薯,某土歪脑袋,问坐在长凳上的一个男生:“这什么剧组?”  “嫁入豪门!”男生笑嘻嘻地回答。  某土“哦”了一声准备往回走,岂止那男生叫起来:“还不赶快去看——佘诗曼!”说着指着自己身后的房门,借着依稀的光线,看到有个小家碧玉妆的女子正拨手机,旁边化妆师拿着粉扑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当真是眉目如画。  某土站住,踌躇一下,拿出相机,又迟疑了一下,终于欲望战胜良知,摁下快门键,看相片,啊,糊了,算了,天意——某土对于不经过人家同意就拍照片的行为不是很赞同,尤其是明星,许多明星不喜欢别人拍照,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粉丝与游客,但是借用鲍勃.迪伦的一句话就是:“你喜欢我的东西,不代表我就因此欠你什么。”  同样的,你喜欢一个人,不能成为你绑架她意志的借口。  如果她拒绝你而你因此觉得受到伤害,用某土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来讲,那只能说明,自己的内心还太荏弱,这么容易受到伤害。  某土把相机收回来,往前走了几步,阿佘仍在打电话,只是被一束无形电波骚扰,不自觉地抬头,就看到门口的阴影——正是某土这只大号探照灯也!  鉴于某土观察人的时候,喜欢皱眉头,一脸严肃,跟研究被解剖的小兔子一样,很多明星都会被迷惑,甚至麻痹,搞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干嘛的,于是阿佘也保持淡定,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淡定地打电话,淡定地瞄几眼门口,淡定地继续打电话,淡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起伏——这是一种很好很有效的自我保护措施,生人勿近。  其实许多女明星在私下里于生人而言都是冷艳高贵的,并不如电视上所表示的那般亲切可人,仿若观众就是她的多年好友,这其实是一种无奈,她是明星,她也是人,有漂亮的脸蛋也会有糟糕的心情。合影这种事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很容易有流言,而作为一个女生,极易被流言中伤,要知道流言这东西,杀人于无形,女明星在流言绯闻中,大多处于弱势地位,所以私底下的谨言慎行就可想而知了。  这般相互琢磨了一阵,阿佘似乎已经确定门口那个诡异的家伙没什么危险性与侵略性,于是放心地把精力投入到联通或者移动的话务费增长值上。  某土摸摸下巴,转移一下眼光,看到另一个脸熟的家伙,啊,还真是脸熟。  就是最近,《赏金猎人》里的男主角嘛,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脸型还是很好认的,这厮也在拨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在发微薄。  某土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其他病房,其中一张床上,“病人”正呼呼大睡,又是个疲劳过度夜深不寐的,这会儿在病床上补眠,真创意。  某土又摸索出相机,对着走廊机器和人的背影照了几张,猝不及防,一声吆喝:“喂,你谁啊?不要在这里照相,快走快走!”  转身一个张牙舞爪的大汉,门神一般杵在眼前,某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我……那个……走廊里,我们在等另一场戏……”  门神瞅着某土,一脸不耐:“不是我们剧组的,还说什么,快走!”说着身形移动上前,似乎有“老鹰抓小鸡”的意图,虽然是只圆润的鸡崽儿,但也不是庞然大物的对手,某土一个趔趄,倒退几步,回归走廊,只见那人转头对长凳上的人吼叫:“不是让你不要放生人进来吗?怎么做事的你们!”  某土挠挠头,天这么热,上什么火呢?  然而三分钟后,某土嘴巴张大——长凳子被横放在走廊,几个人往上一坐,生生把走廊给堵住了!很好,很强大,鼹鼠洞,再不会有游客误闯了。  某土走出医院,到墙壁背阴处散步,见一人拿着DV对某个演鬼子小兵的家伙采访,被采访的人很郑重,夸夸其谈,或者叫做,侃侃而谈?  然而其实,被采访的小角色有点悲情,因为他不知道,他所谓的经历在别人看来,都要覆上一层“艰辛却又可笑可怜”的光晕,这些年来,纸媒网媒没少对横店群众演员的采访,独个的群体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但不管怎样,都要赋予一个基调:很苦,很傻(执着),很天真(可笑)!  身为群演之一,永远要被人拿怜悯的眼光来看,某土自觉无力——我们不是乞丐,我们也不是小丑啊!  感慨完毕,某土脖子一转,居然又看到阿佘,窗户里,荏弱的美女抱着食盒,乖乖地站在一位长辈面前听她说话,那位长辈拿着剧本,普通话翻飞,懵懂的阿佘眨着眼睛听了半天,转身又仔细问身边的人——当然是说粤语!可怜的娃儿啊,刚才那通话她究竟听懂了多少?居然还死心塌地地听完!  就在阿佘问完身边的人,恍惚中身形一顿——妈呀,怎么研究兔子的人又冒出来了(这是某土赋予诗曼的潜台词)?  阿佘的眼光仍然锁定在身边的人身上,只是时不时还要再光顾一下窗边的一颗闪闪发亮的脑袋,估计正纳闷:“这人到底干嘛的?偷窥狂么?还是蕾丝边?是粉丝吗?怎么不上前要签名?是游客?那也太锲而不舍了!妈妈呀,你快过来,这里有个好可怕的功夫熊猫……”  某土终于不再忍心看阿佘的注意力一再分散,小小隐身,把大脑袋藏在窗框底下,遁了。
      医院走廊
      嫁入豪门车牌
  (二)叶璇  场景一  花园里,阳光明媚,蝴蝶飞舞,然而窈窕纤细的洋装女子正怒气冲冲:“为什么你要对他说那些话?”对面白色西服男子笑容迷人而又慵懒:“我说什么了?”女子气急,伸手指着他,却是男子坏笑,一伸手,转眼把女人扣在怀里,然后低头,在她耳边悄声秘语,女子惊吓,愤怒,一再挣扎,奈何挣脱不得,急怒攻心,一口咬上男子的胳膊,下了狠心了,一口见血,男子惨叫放开怀中佳人,佳人愣,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的牙口:“你……流血了?”“没事,旧伤!”  场景二:  两个男人对峙,女子夹在其中  深褐色西装男,怒不可遏::“枉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抢……”  白色西装男人,闲适:“什么时候她变成你的了……男未婚女未嫁的,我自然有追求她的权力……究竟她是你的,还是我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她说了才算!”  褐色西装愤恨至极,上前就是一拳,白色西装显然也是练家子,侧身避过,两人你来我往,女子迭声规劝,然而愤怒的男人如红了眼睛的公牛,哪里肯听。  终于两人停手,女子把头埋在深色西装男的胸前!白色西装男做最后宣言:“我不会放弃!”弹弹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颇为自信。  镜头拉近,女子的面孔,神色难辨……  ——看《天下第一》的时候,某土很迷海棠,一袭白衣从天而降,太帅了,自此粉喜欢叶璇。  此刻叶璇近在眼前,《雅典娜女神》热拍,作为群众演员背景道具,某土老老实实地在旁等待,顺便围观,于是看到了灿烂的阳光下,一段又一段的爱恨情仇。某土眯着眼睛观看,发型师拍拍手,又勾勾手指,某土回神,乖乖走到石凳前花架下,落坐,任他把自己的脑袋当花椰菜一般拨来拨去,风吹过来,紫藤的叶子簌簌下坠,像是小心翼翼的拥抱。  花圃里,还是那几个场景,褐色西装一再NG,烈日当头,助理不停地上前拭汗,他自己也觉得焦急,然而或许真的是经验不足,一两个小时下来,汗湿巾衫,头上一道暗褐色伤口,像是他内心的阴郁,偏偏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帮他。走出骄阳的笼罩,回到花架下,沉默。某土理完头发,正靠着廊柱看书,他坐在旁边,这般消沉,让人不忍,某土便接了杯水,递给他,然而没等水拿过去,就见他自个儿掏出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继续沉默,某土尴尬,自嘲地笑笑,水在半空中转个弯儿,回到自己口中。  那边叶璇也已经有些体力透支,一再的动作表情重复N多遍,暴晒着太阳,难免心浮气躁,好在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一遍遍陪着人NG,到后来路过她身边,见她穿着拖鞋,脚后跟上一道深深的红痕,如被捏伤的水果,想是被高跟鞋磨的。  最后一次,还是叶璇与褐色服装对戏,没开拍前,叶璇低头站在他面前,一会儿,突然伸手揪他的衣襟,仔细看,是服装没整理好,叶璇就那么站在那里,帮他整理衣服,像是一个长辈在照顾无措的小孩儿,有一种沉默的关心。导演这边喊开始,那边叶璇抬起头,焦急地看他,一句话没说,所有的担心害怕与焦虑,全部展现在面孔上,她的眼神在呼喊:不要在意他说的话,不要因为这个而生气,不要因为我而受伤,我喜欢的是你,你受伤,我会心疼……然后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两个人,如乱世中失怙的孩子,相依为命,又如碧水湖中的两只天鹅,交颈低鸣。  可是多悲伤啊,她的心还是在无声无息中裂开一道纹路,因为那个即使受伤也不对她说的白色身影……  ——“卡,”导演挥手,“过了!”  唉,俊男美女的爱情永远那么荡气回肠,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某土都有一种错觉:谈恋爱是美人的特权,小人物(包括自己)谈恋爱都是可笑的;而且恋爱一定要轰轰烈烈,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是爱情?后来长大了,才明白,爱情这个东西,很玄妙,倾国美人寻觅一生,或许也得不到,而你身边的白发老翁,已经守着自己缺了门牙的老太婆,恩爱相守了半个多世纪。  所以,爱情跟什么都没有关系,它是上帝指尖的一道魔法,只等着纷纭人世间的男男女女一相遇,便如竹叶枝头含凝的一滴露水,伴着朝阳,轰然落下,没接收的人茫然无知,被选中的人欣喜若狂,可遇不可求。  后记:当日天气很好,一对又一对的新人在草坪上拍婚纱照,因为挡镜头,被剧组人员呼来喝去,赶麻雀撵兔子一样轰走;又有看到明星拍戏的,上前围观,化着漂亮的妆,盘着精致的发,穿着洁白的婚纱,在一生最重要最耀眼的时刻,把自己当做观众,全然忘记今天自己才是万里无一的女主角!  拍DV的人也跟到这个剧组,采访另外一个群演,镜头记录那个草根的话:我现在是导演,想骂谁骂谁,想让谁走让谁走……  注:场景一场景二里的对白,因为是记忆中的,不全对,大概的意思是那个。
      雅典娜车牌
  D:\DCIM\101MSDCF\塔.JPG
      塔
  横店小吃街好啊
  本来有好多照片,奈何发不上来,将就了!
  @桑桑桑桑果
22:17:56  M  -----------------------------  笑,应该还会有……
  @西瓜哈妹纸
22:16:22  LZ还有吗,看的实在好玩。。。我上次有去横店玩,那些群演的衣服是真心的脏,  -----------------------------  应该还会有……
  @无缺霆锋
02:17:16  你的文笔真好,在横店夏天戏不是很多,而且容易晒黑的,群头都不喜欢老郭,他一根筋,经常和群头以及剧组吵架,所以只有在特别缺人的时候老郭才有戏可拍,林心如拍倾世的确是由老郭演刽子手的,你初到横店注意别被骗了.还有横店切不可呆久,否则被同化,那的变态神经质太多了.  -----------------------------  谢谢乃,不过我已经遇到变态神经质了……
  @无缺霆锋
02:44:48  楼主能加你扣扣吗?  -----------------------------  挠头,不玩这个……
  @无缺霆锋
08:41:22    -----------------------------  话说今天在街上又遇到这姐妹俩了……
  @xszj-22 08:48:21  这行不好混啊  [发自iPad客户端-贝客悦读]  -----------------------------  乃说的是实话!!!!
  是几环了?~  
  @不羁二哥
12:32:49  发动群众人肉你拉  -----------------------------  为什么?泪,我又没做坏事……
  @说好一起走下去
18:40:51  楼主请继续  -----------------------------  一天一篇或两天一篇,行么??
  去年去横店看了明星就是那个新还珠的老燕子
  几环啦?~  
  貌似看到楼主的文采,,顿时惊为天人!~作为一个老横漂、、楼主凑完热闹,果断该回哪回哪吧。。。貌似大智街重新刷过漆了、、、、夏天来了。。那些200左右或更低的房事部好住了。、、防盗防房东,,,建议楼主去跟组。或找几个同性合租一个350-500带空调的房间。。要不然那个难受啊!~
  马克,很新奇啊,楼主继续~
  楼主一定要爆尿啊。
  马克  
  很有意思阿。继续继续
  @土肥圆AAA
20:30:08  (二)叶璇  场景一  花园里,阳光明媚,蝴蝶飞舞,然而窈窕纤细的洋装女子正怒气冲冲:“为什么你要对他说那些话?”对面白色西服男子笑容迷人而又慵懒:“我说什么了?”女子气急,伸手指着他,却是男子坏笑,一伸手,转眼把女人扣在怀里,然后低头,在她耳边悄声秘语,女子惊吓,愤怒,一再挣扎,奈何挣脱不得,急怒攻心,一口咬上男子的胳膊,下了狠心了,一口见血,男子惨叫放开怀中佳人,佳人愣,显然没想到自己...........  -----------------------------  璇…………
  横漂第八弹
大漠谣  日
星期二  (—)麻雀的心跳  进大漠谣剧组还要一个小时。  秦王宫高耸,大门口,虽是正当午,游客仍是不怕晒的纷纷拍照留念,阴凉的瓦当下,确切地说,是那拐角的厕所门口,蹲着两只小号熊猫。  一个自然是某土,另一个,是某土刚认识几天的女孩儿小七,闹腾起来不要命的一个家伙,两人此刻正在等群头。  铁质的风灯被无形的手推着,秋千一样摇啊摇,某土如一棵失了水的蔬菜,蔫儿了吧唧的,在这苍山安泰,白云悠悠的闲散时刻,某土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太安静了!!!  如果说某土是一个喜欢动腿的人,那么,小七绝对是一个喜欢动嘴的人,怎么一直聒噪的女孩子今天不叽喳了?  某土狐疑地回头看小七。  小七安静地坐在那里,仰着脸,眼睛似乎一直盯着风灯,只是风灯飘来荡去,小七的眼神一直没动,某土纳闷,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没什么呀,就是三只铁灯笼,再往上,就是云朵了,一只一只,蜗牛一样。  “看什么呢?”某土问  “——那只小鸟,”小七眼光没动,顿了一下,又说:“那里有一只鸟!”  某土又抬头看,额,确实,风灯顶上立着一只麻雀,仔细看,小麻雀嘴里还叼着一根羽毛,某土乐了:“哈,它是不是要用羽毛做窝啊?”  说这话的时候风大了,灯笼摇晃的厉害,麻雀虽然紧紧抓着灯沿,但是身形也终于稳不住,开始东倒西歪,突然——  某土张着嘴,几乎要惊呼,小七却已经惊呼出声:“啊——”  啊了一声,没了下文,因为在我们以为麻雀要掉下来的时候,它哧棱一声飞走了,越飞越远,终于不见。  小七把头低下去,慢慢地说:“它站在上面二十多分钟,一直叫。”  某土喔了一声:“感情你一直盯着它看?”  小七勾着头没动,只是问:“你说,它是不是在找它的伴侣——它们两个一起出来觅食找羽毛,但是飞着飞着,与对方失散了,然后它在这里,等另一只找过来?”  某土眨眨眼,半晌,有点想笑,这小孩儿这么文艺,以前没发现啊,忍笑,接话:“是啊,说不定是这样。”  “嗯,说不定是这样,这个地方,就是它们约定的地方,找不到对方了,就在这个地方汇合。”  某土终于忍俊不禁:“哈哈,小七,姐怎么没发现,你其实擅长讲童话故事呢?”  小七动了一下双肩,头仍然勾着,一会儿,低声说:“姐,我好像起不来了。”  “怎么了?脚麻了?”某土说着站起来,然后伸手拉她:“站起来,活动一下,嗯……还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群头就过来了。”群头过来,他们就可以结束这场漫长的等待。  小七试着挪挪脚,动作不大,就伸出手就着某土的胳膊站起来,老费劲儿了,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  “你没事吧?”某土裸露的胳膊一片冰凉,似乎是被铁爪子抓住,条件反射去摸小七的手,这手……也太凉了!  “没事,就是蹲得久了。”小七说着抬起脸,某土更诧异了,脸色好白:“——你真的没事?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小七笑笑,然后说:“就是有点紧张!”  某土想起该妮子之前的叽喳,天天挂在嘴上不离口的那人,忽然就明白了,揶揄:“行了啊你,不就粉一个人嘛,至于嘛!”  却是小七脸色越来越白,白的原本淡色的眼珠子都显得乌黑了,某土上前拍她的脸:“没事吧姑娘!”一摸,脸也冰凉。  吃惊,拉着小七的手搓,又揉她的脸:“乖,真没生病?哪儿不舒服呀这是,咱去晒晒太阳——”某土脑海里忽然蹦出120三个数字!  “我……我心跳的好快……”  小七一只手捂着胸口,面庞更以眼见的速度继续失血,这表情这动作——某土害怕了,似乎也听到“砰砰砰砰”的响声,当然这不可能,可能的是眼前这孩子似乎如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麻雀,心脏狂跳得就要破裂一般,这傻孩子!某土忙摸手机,真的打120了,嘴里安慰她:“别紧张别紧张,咱不去大漠谣了,不见他了,啊,乖,不紧张,没事!”  这边摁手机,那边小七摁住某土的手:“千万别给群头打电话,我好不容易才进了这个剧组!”手机被她夺走。  “傻子啊你,你都这样了,还进什么剧组,乖乖回家休息去!”某土抢手机。  小七把手机塞兜里:“我没事,真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多了——”  ——可是姐姐怕你有先天性心脏病自个儿不知道,吓死个人了!  “哎,你可别管我,我要是见不到他我死不瞑目!”小七同学脑袋有了几分清醒,嘻嘻一笑,以往的调侃儿味出来了,似乎因为这一番动作,脸色儿也开始恢复正常。  某土停住,仔细瞅瞅,不行,还是不让她见那人比较保险,便道:“好吧,我不打电话,把手机还我。”先把手机诈过来。  小七怀疑:“真不打?——不行,我还是先把你手机没收,晚上给你!”  某土哭笑不得。
      秦王宫大门
      游客
      等待的麻雀
  (二)“又见到你了!”  今天这场戏,拍摄地点是汉街,入口很小,门卫在一个小窝棚里呆着,群头点齐人数,便领着数十男女浩浩荡荡进去。  汉街很好,汉街很不好,好的是汉代的那种建筑风骨,大气,不好的是街上很乱,道具什么的都杂乱无章地堆放在路边,某土惯性地拿出相机,准备拍几张照片,然无从下手,街巷里全是汽车,十有八九是大漠谣的剧组的,拍街景是拍不了了,只能拍天空。  那边小七正跟一美女交流什么,相谈甚欢的样子,貌似什么问题都没有。某土略略放心,走去其他地方  好长一段时间,一干人就坐在阴凉的地方等待,或者聊天或者玩手机,对面一场微型电影正在拍摄,群头冷笑:“这种电影,好啊,用人少,露脸的机会大,剧务服装一起上去客串,省下不少钱……”  某土不懂这些,坐在台阶上看天,真是温柔啊,丝云枝枝缠缠,像是少女缱绻而婉转的心思,(当然,更像一碗打碎的蛋花汤……)  小七走过来,郁郁的:“你说今天我们能见到他吗?”  某土摸摸鼻子,貌似有点困难,刚跑去打听,今天这场戏,是李敢之死,某土实在想象不出主角们出现在灵堂干嘛——半天,斟词酌句:“其实……你看,见到见不到又怎么样呢?你已经离他这么近——”  “离他这么近——嗯,你知道吗,”小七忽然笑:“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有一天走在街上,忽然想: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我在,他也在,我们相距不过一个城——”  某土看着小七,陡然惆怅。  “你看,这是我刚才拍的照片,她们说,这可能是他的衣服——”  某土左看右看:“你确定这不是一件女人的衣服或者是一只幽灵?”上不见头下不见腿的,飘来荡去,阴气森森!  “不是,这衣服多长啊,不是他一般人撑不起来,还有,在剧里,他就是穿白色衣服的,所以,或许,他今天会过来……还有还有,我刚刚看到服装哥哥在看剧本,其中有金玉向他撒娇的情节——”  某土撑着半边脸看小七,真是……真是……妹妹为什么你不去当福尔摩斯?  “那边你们几个,过来化妆!”化妆师叫道,一群人便如羊群缓慢移动过去,只有小七踮着两只脚小羊羔一样轻快。  画完妆某土就一个感觉:别让人看到别让人看到——姐一定不能出现在镜头里,太……太宽阔了这只脸,可以跑马了……  汉代的发型衣服就这种德性,人包得像粽子,头发梳得唯恐人家看不清那张大脑门,对于众多长了明媚大脸的同学来讲,被镜头的放大镜一照,那情形何止是悲催?(建议参考赵薇演画皮时的怨念)  所以画完妆的小七又萎缩了,凑到某土跟前,吞吞吐吐:“我……我害怕……”  “怕什么?”  “我这样不好看,万一他看到——”  “笨啊,他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会注意你的妆容——”说到这忽然哑住,看小七,小七也怔——你已经将他当成了整个世界,可对他而言,你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偶像与粉丝,不过就是这样一种令人感到悲凉的关系,不是不残忍。  某土这样想,小七却一拍手笑了:“对呀,他认不出我,我只要偷偷看他就行了!”  某土顿时一个踉跄,双手扶墙,真是……强大的小孩……  不过,看着小七阳光明媚的面庞,某土也忍不住慨叹,这种单纯喜欢一个人的心境——你在光华之下,我在黑暗之中, 默默喜欢,不打扰,不投递,不接收,全世界安静;前面一棵开花的树,而我只是篱笆脚下的一株草,你永远不会为我驻足,我却一再看你在花树下的身影——不得不说,太他妈畸形了!!  不想打击小孩:“是呀,到时候你还可以趁机混到他身后,摸摸他的衣服啥的!”  小孩儿立刻又忐忑:“我不敢——我只要想起他心就跳的好快!”她捉某土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你看!”  某土嘻嘻一笑,耍流氓,手往下移了几分,覆在她柔软的小腹:“确定不是胎动?”  少女形象呼啦破碎,小七追着某土打!  ……  最终,小七也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灵堂的家丁撇撇嘴:“我都来了五六天了,一次也没见着他,倒是刘诗诗见了好几回……忙嘛,人家大明星,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不过韩栋来了,今天他要‘死’,灵堂就是他的……快看,那就是韩栋——”  某土顺着人家的手指看过去,唔,步步惊心里的毒蛇老九,不过,某土印象更深的是,西游记里的那位,重情又理智的小道士,当年很多女士为他心柔如水。  看小七,小七一脸茫然,完全傻了,像是一个走错路的小孩儿。  晚饭也没吃,她到底是吃不下了,算起来,这家伙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早上接到戏,说是大漠谣,整个人高兴得疯狂,饭也不要吃:“我少吃一点,少吃一点,腰身看上去就瘦一点!”中午自然也没吃,而现在……  回去的路上小七一直抱着饭盒低着头,某土绞尽脑汁安慰:“他还在这里,这是今天没碰上,以后还有机会,所以——”  小七忽然站住,抬头左右看看,转身跑向路边一家餐厅,某土不明所以,跟上去。  大大的橱窗前,小七仰着头,看人家的墙壁上一溜儿照片,某土仔细看,原来,是餐厅主人跟各个明星的合影,其中一张,是大胡子的店主,和一身铠甲的男子合影,那男子眉上一道疤,眼神凌厉——这造型貌似……轩辕剑之天之痕?   小七看着那照片,自言自语:“晚上好,又见到你了。”却是回过头,抱着盒饭,哭了。  某土站在她旁边,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其实小七,你怎么会见不到他?他在你心里,就在那里,你怎么会见不到他?
      汉朝的云
    汉之灯
      黄昏
  在横店呆过一年.淫乱的一年啊.
  @jyswsy
12:44:10  那个小七是以群演为工作?  小七对“他”的喜欢是很多粉丝对偶像都会有的,很执着,很简单  -----------------------------  嗯,她是群演。  我也当过粉丝,晓得这种甜蜜的纠结……
  横漂第九弹
: 生命不休,八卦不止!  日
冷  江南有什么?  江南有烟雨,烟雨江南,有佳人,撑着油纸伞从雨巷而过;有打马的过客,与三月不揭的春闱;有落花,斜风细雨,落花逐流水;也有风铃,因风而动,因雨暗哑。  所以江南一定要有这些的,有了这些的江南才灵动。  此刻,有雨,不汹涌,却密集;有风,不凛冽,却阴寒。  而所有人都躲在长廊,导演,副导,助理,剧务,化妆,服装,主角,龙套——等着这一场漫长的雨水终结。  导演:忧愁……这雨……何时能停……  主角(巴甲同学):再看会儿剧本……  龙套——龙套很热闹  一拨儿:  “无聊啊!”  “来来,斗地主!”牌已经从口袋里拿出来。  “等一下,我发一下微博……好了,就过来!”  “呀,三缺一,再找一个……”  另一拨:  “你哪里人?……啊,我们是老乡,把你电话号码给我吧?”  “准备在这里长期发展吗……我也是……”惊喜  “做我女朋友吧?”  “有男朋友了?没关系,你们还没结婚!”  “结婚了也没关系,还可以离嘛……”  再一拨:  “唉,这天气……早知道多穿几件衣服,太冷了……哎,你把酒旗扯过来,我盖一下……昨天通宵上网,困死我了……”  旁边华发丛生的老先生,戴着老花眼镜,早已酣然入眠。  某土呢?某土正凝神看一个人。  那人撑着油纸伞,走过“寂寥而又悠长的雨巷”,提裙踏上青石板,踩过青苔,翻越三座石桥,细数着伞骨,倾听梧桐树上的“噼啪”的落雨,终于站在湖对岸的亭子里。  某土眯眼睛,貌似那儿有一个巨幅彩照,上书:新白发魔女传。  油纸伞在那站了一会儿,回来了。  某土看她湿透的鞋子,问:“干嘛去了?”  “看照片!”  “唔,看吴奇隆?”四爷最近很火啊,小S为之神魂颠倒。  “不是,另外一个。”  “谁?”  “欧阳克公子!”  “李解?”  “嗯!”  “结果呢,上面有他吗?”某土记起前两天的新闻发布会,就在那个亭子里,穿雨衣打雨伞,人山人海的兴奋。  “有。”  某土摸鼻子,真是惜字如金的人。不便再问,独个儿又回忆起那场新闻发布会。  当时人很多,门卫守着各个入口,石桥也被封锁,四爷一出来,人群顿时轰炸开来,挤攘推搡,等到主角入座,门口围栏处发生争执,某女子嚎哭,对着某门卫叫,声音尖利:“你干嘛总推我!你都推我五次了!”  说着痛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这女子之前一直积极地等在门口,怕是等了有三四个小时,吴奇隆一出来,立刻就四爷四爷的叫,但是,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拥挤,以及最后的拒之门外与门卫的呵斥,让浑身湿透的女子终于哭出来,觉得委屈,觉得心酸——而面对眼前这张哭的没有丝毫美感的脸,门卫面色阴沉,想骂人,碍于这么多游客,生生忍住。  门口的争执引起里面的人回头,可惜,回头的只是一些外围的粉丝,正中间的新闻发布会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没有一个,哪怕一个,眼神的回眸、镜头的关注!  所以哭的人站在栅栏外,继续哭,门卫转身走了。  当时的某土正给一位吸烟的姐姐撑伞,那姐姐神情惫懒,冷眼看,完了把烟扔到一边,骂了句:“妈的,这该死的发布会什么时候结束!”——此位姐姐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负责会后回收道具。  某土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叹口气,撑伞女子侧目:“怎么了?”  “没什么,但愿这辈子不要让我看到自己的偶像!”  “嗯?”  “落差——那种感情的落差,受不了,懂吗?”  撑伞女子点头:“懂。”  旁边另一堆儿草根儿,这时也恰巧说起那场新闻发布会:  “当时我站在会场里面……被警卫拦着,再往里面一层,是记者,我们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演员……后来采访结束,一个女孩子捧着花想亲手送给‘四爷’,还没走上前,花就被不知是经纪人还是工作人员什么的,一把抓走,送花女孩愣住,愣怔中被推走,然后……就哭了,哭了很长时间……最后是另外两个女孩儿,看她实在可怜,把手中‘四爷’的剧照给了她。”  “不会吧,吴奇……”  “这跟吴奇隆什么关系?他自己又没怎么别人……”  “就是,吴奇隆人很好的,剧组的人说,他大方,经常请工作人员喝水,也开朗幽默,常做鬼脸逗人开心。”  却是旁边另外一人冷笑:“嘿,是挺好,只是助理不怎么样,那个女助理又胖又肥,粉丝送给吴的东西,全被她给扔了,至于合影签名什么的,有她在,就别想!”  “别那么刻薄,那是人家的工作。”  “你说吴奇隆怎么配了那么一个助理——”  “说不定是公司给配的——人红成这样,也只能配这样的助理,你看,中年妇女,肥胖,对明星没有觊觎,也早没了少女的心境,为人实际,完全觉得粉丝是一帮神经病,不理解不同情,下起手来才狠,对明星实际助益最大,不然一会儿一个签名一会儿一个合影,明星不得累死……如果是女明星配这样的助理,更好,多鲜明的绿叶衬红花!”  “嗯,也对……貌似吴和他助理关系不错,片场的人常看到他们嬉笑打闹来着,所以——”耸肩:“她其实应该是一个得力的助手。”  “打住——冷面‘四爷’和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嬉笑打闹——我怎么觉得这画面这么恶寒?”某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某土也恶寒,只是一想到自己也肥胖也妇女,而且将来不出意外的话也一定会中年,顿时不好意思再恶寒了。  回头看撑伞女子,她一脸悠远,顺着她目光看过去,远山含黛水含情,某土闲聊:“你……喜不喜欢吴奇隆?”  “我喜欢李解。”  “吴奇隆很不错啊——”  “我说我喜欢李解!”撑伞女子盯着某土看了一眼,似强调似狐疑。  “呃,好吧,那你喜欢他什么?”某土自己心说,吴确实不错啊,实力派。  撑伞女子看了某土一会儿,又回头,抬着下巴指着屋檐下,坐在那里抽烟的巴甲童鞋:“那样一个人,你看着他好看吗?”  ——烟正从巴甲的口鼻吐出  好看,帅,有型——某土点头。  “我看李解也是这样。”  咦,不是要有什么“人很踏实,很善良很——”总之各种各样美好品德堆积起来的一个,嗯,圣人一样的纯洁的人——某土有些形容不出来。  撑伞女子笑:“有那么完美的人吗?不是那样就不能喜欢吗?”  呃,这个,不是!  “我看他,就跟看这山这水一样,觉得好看——一个人,言语可以欺骗你的耳朵;所做可以左右你的思维,唯独眼睛看到的这个‘象’,是你自己的感官直接承认的,我喜欢他,欧阳克,李解,就这么简单。”  ——简单地说就是,你迷他的色呗!  撑伞女子看看旁边高谈阔论的一群人,撇嘴:“任何事物,你感受到才是你的,你觉得他作品优秀,你崇拜,你觉得他现实中跟想象中有落差,你失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好一点的处境——离他的作品近一些,离他的生活远一些!”顿了顿,道:“你爱做梦就做梦,但是不要把这个梦超出你个人的范围,不然,受伤在所难免,并且——死伤自负!”  ——某土脸扭一边,默默垂泪,牛人啊!一句话得罪一群人!果然,八卦者面色不善,正待反驳,那边导演大喇叭喊:“好了,都过来,既然雨一直下,就拍雨景!”(恶搞画外音,张宇: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人群散去,巴甲同学终于得以放开剧本,于凄迷的烟雨中,从桥上慢慢走下!!
    李解 欧阳克
      李解 欧阳克
  注:本人照片发不上来,因此只得百度图片,原图主人见谅……
      蒲巴甲同学
    蒲巴甲同学
      落花
      蒲巴甲
      睡觉的老者
  很多年前去横店,有那么一瞬间很想留下来,看看自己的梦能坚持到什么程度,最后还是放弃了,选择了一份平静安逸的人生。
  @我需要一个马克
18:34:23  很多年前去横店,有那么一瞬间很想留下来,看看自己的梦能坚持到什么程度,最后还是放弃了,选择了一份平静安逸的人生。   -----------------------------  其实,留下也好离去也罢,它终归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摊手,所以不需遗憾。
  LZ可以往编剧的路上走,日记都写成这样,做群演可惜了呀,又累收入又不高
  冒昧转载了你的东西,介意就出来咬我吧
  @巧酥酥
13:47:45  LZ可以往编剧的路上走,日记都写成这样,做群演可惜了呀,又累收入又不高   -----------------------------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哈哈,文聚还问人家QQ,丢大发了吧,小皮孩只!
  困啦,留个记号,回头慢慢看
  @不羁二哥
22:42:20  冒昧转载了你的东西,介意就出来咬我吧   ------------------------  挠头,二哥,你转哪儿了?  不明白这个有什么好转的呀!!  (唔,你全转了 ???)
  LZ把生活写得有趣,也是一个看得开的人吧
  速度的更新吧
  坐等……
  横漂第十弹
抗日  日
周日   (一) 抗日  上联:“祝绍兴陷落”  下联:“祝皇军胜利”  ——某土旁边一个“百姓”念着城门口的两句话,呲牙。而某土此刻正跟大批“绍兴百姓”一起,做小日本铁蹄下的“顺民”,夹道欢迎日兵进城,刚才“百姓”念那两句,正是挂在绍兴城墙上斗大的祝语,只是……咳,这句子写得实在是雷人!  摄影无停,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中分头”欢欣鼓舞地小跑儿进城,笑容诡异:“兄弟们姐妹们,皇军来了,快把旗子举起来,快把旗子举起来!”  ——“停!”导演一声清喝,走上前来,面对护刺旁众多手举白底儿红点纸糊小军旗的“无知”百姓,严肃解析:“大家不能这样举旗子啊,怎么能摇晃得这么欢快泥?——咱们面对的是日本鬼子不是红军呐,日本鬼子来打咱们了,咱能这么载歌载舞的吗?明显不啊,举旗是不得已,迟迟疑疑举一下就行了,千万不能摇……哎,对了,就这个样子……哎哎,大爷,别撕别撕,这旗子还得回收呢!”安抚完这边,转身又对小中分说:“既然当了汉奸,就不能这么温柔,该扯嗓子扯嗓子——‘兄弟姐妹’不要叫了,当了婊子怎好再立牌坊?凶神恶煞才是正理,但脸一转,看到,哎,皇军来了,这脸色儿啊,就得谄媚,这样——”导演说着就耍了手四川绝技,一张脸笑得那叫一个奴颜婢膝,让人恨不得上前踩他一脚,完了一回头,面对百姓,立刻横眉竖目,大声喝斥:“旗举起来举起来,快点儿,说你呐——快举起来!”  某土就在他跟前,一个哆嗦,手不自禁就举了起来。  却是导演脸再一变,鼻子眼回归,目视小中分,严肃道:“懂了吗?”  小中分脸红:“懂了!”  某土也脸红,手偷偷藏到身后,暗自悲伤:“原来抗战那会儿,自个儿就是个叛徒的料……”  解说也解说了,甚至怎么演都表示出来,奈何小中分体会不了,无法吸收营养,“兄弟姐妹”再次出笼,气势不够,肢体不协调,语音不自然,那叫一个作啊,广大人民群众暴晒在太阳底下,“亲切”地陪他NG,心里那是一个咬牙切齿。在导演再三引领其入戏之际,抢戏的兄弟终于忍无可忍闪亮登场:“导演,撤了他吧,俺来演,汉奸俺也认了!”  导演头偏向一边,默默无语——你以为俺不想么?裙带啊裙带……  于是继续NG。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某土是个女的,身为一个女草根儿,晒黑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女草根儿,保护好自己的脸蛋是必须的,那么某土作为一个胸怀大志(其实也就是天天有群众可跑)的女草根儿,怎么可以不保护好自己的脸呢?只是现实无情,某土的脸就这么伴着一声声的“兄弟姐妹”,与日月同辉、与锅底儿同黑了!  公平点说,错不完全在小中分,某土得承认,这部戏里演员大都是新手,失误难免,只不过小中分是新手里的新手。看看路对面六匹马六个马夫六个小军官,某土释然——起码咱不用驮着人等!眼见得对面小马夫悲伤地抱着低垂的马脖子,一再安慰:“兄弟,再撑会儿,马上咱就休息了哈!”  那马也是悲伤,“更衣”了一下以示回应,于是立刻,整个片场充斥着浓郁的马圈气息!群众沸腾了。  此时只见百姓里一个眉目猥琐的男青年,长腿一伸,裤腿儿一撩,小手挥得柔若无骨,嗲声媚气地喊:“军爷,把俺拖到‘远远的树荫底下’(着重强调),尽情地蹂躏吧,不要怜惜俺是娇花……”  旁边一个大爷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太阳无情,导演无法:“好了,先拍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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