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三寸天堂下载的那个连接,谢谢

【二少执位同人】三寸天堂(涉及天师执位+鬼话连篇的人物,主要还是二少)
衔接背景音乐《三寸天堂》 原唱:
本同人故事纯属一般虚构,一半真实,有点悲伤,有点虐。基调有点灰暗,但是总体还是比较搞笑的。是HE。
校园暴力是现代社会经久不衰的话题,希望大家可以透过这个故事,来体会在校园暴力中痛苦挣扎的弱者的悲伤。故事里面女孩的故事基本是真实的。
还有,谁没有初恋?初恋的感觉一般都是很悲哀的。
第一次写文突破三万字啊~死
那一年,我们一起走过的青葱岁月
没有绚烂烟花的点缀,却散发着香草纯净的清香。
只因脚步匆匆,踏过人世浮华。
却接不到,那点点的日光。
这世上会拥有那幸福的三寸天堂
怎奈世事无常
堕入地狱深处,遍体鳞伤
&&&&&&&&&&&&&&&&&&&&&&&&&&&&
静静地坐在“逍遥”酒吧的窗边,百无聊赖地望着被晶莹的雨水打成一片水雾的落地窗,他多希望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可以阻隔里面那篇灯红酒绿的喧哗,来冲散心头无尽的烦乱。
今晚的他压根不想去买醉狂欢,也不想沾染那俗不可耐的脂粉味。他猛灌了一杯柠檬水,对面那阵阵刺耳的喝彩声携着高涨的热浪向他袭来,只觉得方才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更加黏腻。
想起刚刚在雨中“疯狂“进行田径赛跑,他就觉得自己特傻,“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明明是那丑鬼不对,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家出(跑)”
想到颜开的霸道,还有隐藏在眼中那种深切的恐怖的独占欲,聂睿庭禁不住浑身“战栗”。方才被他*(自动消音)的地方仍旧叫嚣地疼痛,经过方才激烈的雨中狂奔,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温热的液体似乎还在“奔流不息”(这是二少夸张的形容,其实一点事都木有)。
“我不就是在网游上交个朋友,大家出来玩玩,又不是泡女!干嘛这也要限制,那也要限制!本少爷交朋友啥米的难道都要向你汇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丑鬼,你究竟懂不懂自由高于一切啊!!!!!!不过也怪不得,以丑鬼的品位,怎么会欣赏如此高雅的外国诗呢!”(二少,貌似你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聂睿庭一边恨恨地碎碎念,这时服务生又走过来为他添了一大杯水,他立即一饮而尽。让清水来冲淡那种积郁已久的幽怨。
如果一天到晚对着颜开这丑鬼,又烦闷,又木有情趣,不病也会被憋出病,不死也会被他欠扁的吐槽给气死。
聂睿庭仰头躺在柔软的沙发软椅上,想到明天堆积如山的工作,实在心力交瘁(哈?),他的哥哥聂行风董事长明天开始休假一个月和他的情人张玄天师去希腊度蜜月,估计现在已经携手飞翔,进行浪漫的飞机之恋了吧。想起那个“重色轻弟”的大哥,经常将工作堆给自己,完全不体恤自己白天被工作欺压,晚上被鬼狂压的悲惨,聂睿庭更加郁闷,心中“怨气”更无处发泄,于是对那边的服务生大吼一声:“靓仔,过来给我加水!!”
“噫,这不是聂陛下么,怎么这么巧”
聂睿庭转头一看,发现安踪正惊奇的站在他身后.这位安踪正是他前段时间认识的游戏道友,两人属于不打不相识,但是没想到大家竟然如此志趣相投,特别是在游戏之道上,大家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他们的网名,聂瑞庭是陛下,而安踪则是爱卿。)
也是因为他,聂二少才会被颜开“悲惨”地“蹂躏”。
本来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就是聂睿庭想约安踪出来吃饭,主要想继续交流游戏心得,为了不那么大张旗鼓,他并没有开车,而是借了(好像是拿吧)张玄的闲置物资之一——小绵羊作为交通工具。
没想到却掀起了轩然大波,饭没有吃成,还被张天师刮了一笔汽油费,那位重色轻弟的大哥更不用说了,立马将手头上那些棘手的工作丢给了自己,更可气的是,那个丑鬼竟然无理取闹,乱吃飞醋。借惩罚为名将自己弄得“疯狂崩溃”,于是他一气之下,就漫无目标地跑到了这里。
他不是气颜开对他“凶暴”,而是气他,这么多年的相处,竟然没有培养起一点对自己的信任感。越想越觉得心情低落。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哦,你好啊,安爱卿。原来你也喜欢夜游?”
“喜欢个屁啊,心情烦闷,随便逛逛,没有想到下起了大雨,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个避雨的地方”安踪也满脸郁愤地坐了下来。
“你怎么了?”聂睿庭暂时停止对自己“悲惨人生”的感慨,开始八卦对方郁闷的原因。
“我和老白闹翻了。原因,你懂的!”安踪淡淡地回了一句。
说道这个份上,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吃饭惹的祸啦。禁不住在内心吐槽。
“看来,我们很有缘,不仅是道友,还是难友嘛,我怀疑我自己是脑袋抽风所以才会想到吃饭这种事情。不好意思拉”
“也没什么,吃个饭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我们又有什么错!错的是那小子的脑袋被骡子给踢傻了。才会如此义正严词地干涉我交友,靠。我安踪交友走得正。只能怪那小子越来越精明,精明得想象力越来越丰富!”
“什么都别说了,既然有缘聚在一起,那今晚趁机聊得尽兴点。哪管什么工作,哪管什么家庭纠纷”于是聂睿庭又唤了名服务生将菜单拿来。
安踪点了杯香草汁。而他则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个香草冰淇淋。香草的芳香萦绕在唇齿间,散发着一种熟悉的眷恋,让烦躁的内心渐渐舒缓。
很久没有品尝过香草的味道,一直穿梭与繁忙的学业和工作中,时光的匆匆也磨平了许多属于少年时光的青春激情,而那个小小的冰淇淋,却激发着潜藏在内心多年的某种情愫。某片沉睡于海底的记忆渐渐上浮。
正当聂睿庭望着那杯冰淇淋出神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安踪却望向了门口那边。眼中流露出某种惊愕,也带着某种喜悦。
他顺着安踪的视线转头。只见一个身穿真丝白色吊带裙的女孩正站在门口那里,群摆带着点褶皱,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女孩的膝盖。长发自然地垂落在肩膀,发梢带有点天然的卷曲。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那清秀得温婉的脸庞更添一份神秘。
女孩并不算很漂亮,在阅女无数的聂睿庭的眼中。但是,却充满一种别具一格的味道,宛若是妖艳绚丽的花海丛中一株不起眼却让人感到清香的百合。她静静地站在门边,表情恬淡,似乎那充斥着狂乱气息的尘嚣是与她隔绝的。似乎她并不是属于这个喧闹的世界,但她站在那里,并没有一丝格格不入的突兀,反而却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脱俗。
聂睿庭望着眼前的女孩,一种熟悉的情愫卷动着内心,似乎心中隐藏已久的某个记忆的画面即将破土而出。就在此时。
似乎感应到安踪的视线,女孩看向了安踪这边。在一瞬间的惊讶之后,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两个小酒窝在她的脸颊上绽开,煞是动人。
“安踪同学——竟然是你,好久不见了”女孩向他们走去。当她靠近聂睿庭的时候,与他的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一种更加难以置信的错愕在她的眼底散开,一时僵硬在原地。无法言语。
聂睿庭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忘记了时间的流动,也没有意识到他手中的羹掉落在地上,在这喧嚣的环境中一阵轻响,声波在空气中荡起的涟漪拨动着记忆深处的音符。
“……小……芊……”一个掩埋在他心中尘封已久的名字脱口而出。
“没想到竟然见到你……很巧”那个叫小芊的女孩淡然地笑笑,谁也没有发现深切的伤感从她的眼眸中划过,转瞬即逝。
聂睿庭定在那里,没有说话,倒不如说他想不到怎么回答,怎么应付那意想不到的重逢。
小芊是他的高中同学,是他的初恋。却也是他少年时代深深铭刻在心底的痛。当你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给予你最致命的一击,这种痛即使经历了时间的流逝,经历了岁月的尘嚣,却无法退去,只能沉淀在记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十多年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遗忘,特别是有了颜开以后,他甚至认为可以完全放开。但是某种因子一旦撞开了那扇紧锁的门,那份记忆的沉淀又开始挤压心脏,某种难耐的刺痛萦绕不散。
无数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播放,从初见的美好,到交往的幸福,最后却定格在那一个镜头。那年高一的暑假,少年的他的手紧紧地捏着两张电影票,傻傻地等着她的出现。从期许,盼望,再到失落,放弃,三个小时的等待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是漫长的等待旅程后,竟然是一个让人五雷轰顶的结果。在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的人说,到XX路就会有好戏看,然后,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发现小芊竟然和一个男子在巷子的某个角落拥吻,男人的动作轻浮,猥亵。而那个男人竟然是他们班上的语文老师。
世界在愤恨中旋转得失去了所有的颜色。那种八点档肥皂剧演烂的劈腿情节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可笑之余竟然感到无限的可悲。
然后,第二天,他愤怒地向小芊提出了分手
他记得那天阳光灿烂,心情却极度灰暗,他愤然转身的时候,眼角瞥见小芊瘦弱孤寂的身影,那声声压抑的啜泣一直在耳边回荡。
然后就这样到了开学,小芊勾引语文老师的丑事不知道被谁曝光,被开除了学籍,小芊最后留给他的是充满绝望痛苦,留恋委屈的眼神。
——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那件事永远掩埋在他的心里,连爷爷,哥哥,还有颜开都不知道他曾经有那么一段受伤的初恋。而他喜欢夜蒲,喜欢放纵,也许是因为那件事所留下的阴影吧。
“嗯。你们竟然也认识?”安踪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也许是觉得气氛有点奇怪,安踪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们。
“是的,我们是高中同学,也曾经是同桌”许久他才说出一句话。
“是的,同桌而已”小芊在他们中间的位置上坐下,声音有些发颤,前额的刘海再度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眼中颜色的变化。
“耶?陛下,我和你也太有缘了吧,我和小芊也是高中同学,也是同桌,虽然她是中途转来的,但我们真的很要好,看来能聚在一起还真的是命运的指引啊”
“陛下?”小芊有点不解。
聂睿庭抚摸着额头,轻轻地咳了一声。心中吐槽安踪怎么那么不分场合在谁人面前都叫他陛下陛下的。“这是我在游戏的网名。他是爱卿。”
“爱卿,哈哈哈哈!”女孩一扫刚才的沉静,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们两个的名字好俗气耶!如果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你们两个是经常拍古装穿越剧的。”
“什么。俗气!!你知道本少爷的名字多么霸气啊!还有什么命运的指引啊,安爱卿你还能再文艺点吗”似乎被女孩的笑声感染。聂睿庭也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耿耿于怀做什么。看来也许小芊已经不在意,也或许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呢。作茧自缚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如此想想,的心情开始放松下来。方才的尴尬一扫而空,三人开始欢快的畅谈。没想到小芊竟然也玩网游,而且刷副本已经刷了蛮高的经验值。让安踪和聂睿庭望尘莫及。只有顶礼膜拜的份。
打开话匣子以后,他们竟然有如此多得数不尽的话题,但是小芊和聂睿庭却似乎达成默契般的,避免谈起那段心伤的初恋。
时间就在谈笑风声中悄然而过,转眼已近夜深。外面的雨在不知不觉间停下。安踪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11点半。正考虑要不要回去的时候,小芊忽然发话。
“对了,既然很不容易相聚,择日不如撞日,待会我想请你们来我的点心店坐一坐。我们继续聊怎么样”
“点心店?”聂睿庭不解地问到
“我毕业以后就自己开了一家点心店,就在离这里100多米的地方,很近的。”
聂睿庭不由一怔,
“能够为自己心爱的人做点心是我的希望”他记得10多年前,小芊曾经对他那样说过。
&“今晚1点过后,就是我26岁的生日了,我的朋友将会过来为我举行一场生日PARTY,遇见你们真的太好了,今年的生日肯定很热闹,你们会捧场么?”
蓦然一道闪电在聂睿庭的脑中划过,为何他今晚会不由自主地点香草冰淇淋,为何看到冰淇淋他会有一种熟悉的留恋。他忽然记得,10多年前的那一天,也是如此滂沱的大雨,他给小芊过了一个唯一的,却又很快乐的生日,生日礼物是香浓的香草蛋糕,清甜的香草冰淇淋。只是场景不同,而岁月也过了一个年轮。原来自己在潜意识中还是没有忘记她的种种。无论多么想极力地掩埋。
“好的。”压抑着内心的百感交集,聂睿庭情不自禁地答应了。
“当然会捧场的。”安踪也在旁边想也不想地应承了下来。“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在这里自拍合影一张如何”正想摸出口袋的SAMSUNG手机的时候。
“用我的吧”聂睿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最新款的iPhone 5。
“哇塞,有钱人果然手机品牌还真是不同凡响啊,真让人各种羡慕妒忌恨啊。陛下,你如此狂妄地炫耀,一定会招致众人拳头的按摩!”
“去你的!随便按摩是侵犯人身皮肤权的!”聂睿庭得意洋洋地笑着,将手机举到头顶。其余两人围过来,看着那款新款的手机望洋兴叹。
霹雳啪嚓地连拍了几张三人合照以后,安踪拿过聂睿庭的手机用欣赏的目光扫了几遍。在抚摸屏幕的时候,忽然按到了风行影音。于是手机最近播放的视频马上跳了出来。
“LL王传奇!!陛下,没想到你也煲剧?这部我最近在追”
“不行吗?有谁规定做金融业的不许看剧”聂睿庭一挑眉。“我也可以告诉你么,那部剧的看头就是那位音容兼美,漂亮无双的LL王的”——而且扮演那个人我也认识,貌似是大哥的对头博尔吉亚家族的公爵敖剑白目(好吧,张玄封的)的秘密情人?洛阳。他不明白为何那位充满古典清美气质,平日非常低调的私人医生为何转行拍戏?估计也是太无聊了吧,用张玄的话说。
“同感!那女主比起那位美丽得倾倒众生的LL王,还真的是差了一大截。话说女主后台也很大,似乎是慕容氏制药集团总裁的次女。好像叫……”
“慕容梓娟吗?哼”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慕容梓娟——这个名字化成灰他都认得,慕容梓娟是他高中时代隔壁班的同学。那女的还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每到一个学校都是校园一霸,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她不知为何特别针对小芊,处处刁难和欺凌她,而那时候的自己还为了小芊和那女的起了激烈的冲突,差点惊动了自己的爷爷出面处理。而且最后,亲手打电话扼杀了他的初恋的,正是那个可恶的女人。
想到往事,心灵又是一阵抽搐。
“剧可以以后讨论啊,可是生日晚会错过了就错过了哦”小芊温婉动听的声音响起来,不知为何,这种温柔的音韵中带着一种清冷,让人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是啊,对不起。话说又耗了那么久的时间,咱们走吧”安踪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额头。
“嗯。这么精彩的晚宴,最合本少爷的意啦(本少爷曾经是夜生活男神耶!),当然不容错过!”丑鬼那边我就不打电话回去报告了,哼,同学聚会又不是泡女人,聂睿庭收起手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机信号已经一格不剩,只剩下那几个醒目的大字“未插入SIM卡”。
三人走出了逍遥酒吧的大门。
从酒吧贵宾厅走出了一位紫色眼眸的美丽男人,若有所思的望着推开酒吧大门离开的三人。旁边传来酒吧服务生的窃窃私语:“刚才那两个漂亮的男人,很发神经耶”
“明明只有两个人,却好像不是两个人在对话,奇怪啊。”
紫眸男人快步走出大门。发现三人的身影已经隐没在浓郁的夜色中。再也寻不到一丝存在的气息。紫眸渐渐变得深遽。
于是他拿出手机,迅速按了几个字,发送出去。“希望你快点看到短信”男子喃喃地说着,望着前方的阴沉的夜色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随即折身返回了酒吧。
聂睿庭,安踪跟随着小芊来到了她所提到的蛋糕店。蛋糕店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名字叫“三寸天堂”,里面的装潢虽然简约,却让人感到无比的舒心,水晶吊灯散发着温馨的光华,在点心点的另一角是几张纯白色的桌子,桌子中央是盛满丁香花的篮子,而桌子四周是几张橘黄色的软椅,色泽柔和。而摆放在另一侧的黑色钢琴则是整个点心店最优雅的一道风景。
四处洋溢着丁香花的气息,混合着点心的芳香,虽然只是一小寸的空间,却让人觉得宛若置身于天堂的花海。
“咦,小芊居然会弹琴”安踪有点不敢相信。聂睿庭也觉得不可思议。
“小时候学过一点。现在我只是偶尔弹弹,但更多的这部钢琴只是摆设。“小芊淡淡地说道,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今晚忽然心血来潮做了一些小点,想请你们品尝一下。似乎做得有点多了”
听小芊这么一说,聂睿庭和安踪似乎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虽然方才吃了一些,可是貌似聊天多于品尝东西,呵呵,没想到聊天也是蛮消耗能量的啊。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两位迫不及待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小芊走进里屋,用托盘端出了几样精致的点心,香草巧克力慕斯,香草提拉米苏,香草杏仁马卡龙,以及香草忌廉栗子双层草莓蛋糕。清新的香草味挑动着众人的食欲。
“好厉害”除了几个字,安踪再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哇,你今晚是香草点心宴啊。如果没有我们,你一个人可以吃的完?”聂睿庭完全目瞪口呆。“小心变肥猪,呵呵”
“哈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揶揄他人的本领还是不减当年啊。”小芊淡淡地笑道,很自然地侧过身子
“我喜欢香草……这是一种很清新也让人回味的味道……是一种天堂的味道”
她轻声地说了一句。
却轻轻地波动了聂睿庭的心弦。他搅动着香草慕斯的瓢羹微微一抖,莫可名状的难受涌上心头。他舀起一口慕斯送进嘴里,满口的余香袅袅地散开,不知为何清甜中隐隐带有一种咸涩。就像那段逝去的伤感初恋,甘甜过后是一种落寞的萧瑟。鼻子很酸,他唯有大口大口地吃着,来减缓这种辛酸的感觉。
这时小芊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了三个水晶玻璃杯,里面盛满了乳白色的液体,椰奶的清香和酒的醇香缓缓地逸散在空气中。交错在上空昏黄的光线似乎给予人一种恍惚的迷醉。
“这里没有什么像样的美酒咖啡,只有一瓶椰子奶酒,不好意思。那么,我们就以此代替红酒来庆贺我们的重逢吧,干杯”
“好,我们一起干杯。这种缘分是很难遇到的。”
“是的,就为了这种缘分”
安踪和聂睿庭纷纷举起了玻璃杯,觥筹交错中。水晶玻璃杯闪动着妖冶的幽幽的冷光,冰冷的触感让安踪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他甩甩头,抿了一口椰子酒。椰子奶的味道很甜,可是却隐隐得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味道
冷飕飕的风在他的背后吹过,背上的沁凉让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除了一身冷汗,在灯光光怪陆离的折射下,他忽然觉得自己走进一场虚幻如流沙的梦。
聂睿庭还在大口大口地喝得淋漓酣畅,小芊也在小口小口的品尝。但是安踪却没有了一丝喝下去的欲望。
他环视着四周,气压似乎有种诡异的低。从脚底上涌的冷意更加剧烈。“陛下!好冷,这里”他下意识地抓住聂睿庭的手臂。
“噫,爱卿,你怎么了。脸色好像很差,喂,怎么抓的我那么紧,男男授受不亲哦,特别是在小芊面前。呵呵”聂睿庭脸颊潮红,眼中有点醉酒后的迷离。
“当!”时钟在这个时候适合时宜的响起。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
随着风铃清脆的声音,一大群人,有男有女,开门走了进来,都是学生模样的人,他们手捧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盒,笑吟吟地和小芊说着生日快乐等祝福的语言。
本来清冷地让人发慌的空间因为他们的欢声笑语而有了一丝热闹的人气。相互自我介绍以后,才知道,这些都是附近一些学校的学生。因为经常去小芊那里品尝糕点所以就和小芊混熟了。
安踪望着眼前的场景,沉默地听着他们的交谈,还是觉得很冷,觉得很怪异,却说不上来。而另一边的聂睿庭童鞋,一看到美女就两眼放光,正在和几位美眉谈的热火朝天,眉飞色舞。这也难怪,难得丑鬼不在旁,禁欲了那么久,今晚当然要谈得尽兴。
靠,果然全天下的豪门公子的头上都有一个色字。
“大家静一静,生日宴会开始了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将大家的视线吸引了过来,那个看起来很豪华的蛋糕被摆在了并不宽敞的桌子上。26根蜡烛也插在上面,烛火幽幽地跳动,正等待着主角吹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大家一起唱起了生日快乐的祝福之歌,在嘹亮的歌声中,小芊双手合十,默默地许愿。
“感谢大家参加我的生日,也感谢你们两个特邀嘉宾来捧场,这个生日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希望这种快乐以后可以继续拥有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每一个生日我都会过去捧场的。”聂睿庭说道。心里在想,好吧,如果丑鬼跟在一起来,我也无所谓,人多热闹嘛(貌似那个是鬼吧)
“好啊,我也带我的朋友一起来,大家都是自来熟的。”安踪嘴上说着,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白翌,现在的他强烈的希望着,老白就在他的身边。他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口袋,触摸到老白送给他的SAMSUNG手机,屏幕的触感带着一股暖意,稍稍驱散了方才一直萦绕在身边的寒冷。
忽然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触到了音乐播放器,一阵细小的音乐飘进了耳朵“你的影子在黑夜之中湮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这是他最新下载的一首铃声《画心》,心里一个机灵。他终于明白方才一直感到的怪异所在,影子,对,是影子。他看见,在灯光投影下的人,除了聂睿庭之外,其余的都没有影子。似乎灯光是穿透他们的身体而过的。
而聂睿庭正和小芊愉快地聊着天,他所站的角度刚好挡住了小芊,所以安踪根本就看不到小芊的影子,但是,其他人的情况足以让他感到惊悚无比。
忽然间,他记起这片区域曾经为一片繁华的大学城,但是由于征用拆迁的原因,这片大学城已经迁徙,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学校——那那些所谓的学生是从哪里出来的,更何况,方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留神,完全听不到他们脚步声……很怪异,安踪的心里强烈地燃起一种想从这里逃离的冲动。
他走过去,拍拍聂睿庭的肩膀,急切地说道。“夜深了,我们还是走吧,免得让你家人担心,而且打搅到小芊休息也不好”
“这么快,我还没有聊够呢。而且你拍那么用力干嘛!我可不是你的拳击人肉豆沙包啊!”聂睿庭有点迷惑。
“是啊,我不要紧的。待会还有很多好玩的游戏呢。这么快走你会很遗憾的”小芊的笑容依旧很甜,但是却让安踪没由来地感到汗毛直竖。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小芊——他高中时代最好的挚友……有点让人觉得可怕。
“可是……”
“啪”话没有说完。所有的电灯在一瞬间全灭了。方才的喧闹嘎然而止,似乎那场欢乐的生日PARTY仅仅是瞬间的幻觉。
四周膝黑如墨,浓郁的暗昧压迫而来,让流动的空气冻结成冰。聂睿庭颤抖了一下。身体僵硬了蛮久,似乎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过了片刻,他才下意识地喊着:“爱卿,小芊!”噫,人呢?怎么一下子不见了,心里还是非常不解,难道这个就是小芊说的游戏,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玩啊~
“我在这”黑暗中传来安踪的声音,似乎就在他的不远处。虽然看不见他的人,但是聂睿庭还是循着安踪的声音摸索着过去。并从裤兜里拿出自己的IPHONE5,在黑暗中尝试了很久才将手机解锁,一缕白色的光芒从手机中散发出来,稍稍驱散了浓重的暗色。方才无助的惊惶似乎得到了喘息。他发现安踪就坐在他的旁边,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回响在这片陷入冷寂的空间中。而其他人,包括小芊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
空气在黑暗的压缩下似乎变得越来越稀薄,聂睿庭开始觉得心闷气喘。一股难闻的烧焦的味道渗入鼻孔,很难受。而对面的安踪蹲在地上,开始猛咳。
“你没事吧”
“这里……很不对劲!陛下,我们还是快走吧——门口,应该在这边”
“好”就算是傻子也看出这里极度诡异,聂睿庭扶起安踪,按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前方依旧笼罩在黑暗中,手机的光芒根本无法触及。
他就这样和安踪一步步地,靠着微弱的光芒向前挪动。
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在这片鸦雀无声中特别的清晰,他们互相搀扶着,走了很久才摸到那扇期待已久的拉门。借助手机的光线,聂睿庭摸到了门把。他轻轻向右一扭,尖厉的吱嘎声划破了被真空所封禁的空间。
随着门的打开,视野马上开拓。
一栋哥特式建筑的洋房出现在眼前。满月的月光倾洒在房顶,更显一分迷朦的朴嗍迷离。
这个地方……好熟悉,可是,却又说不上名。聂睿庭摸出手机,想通过手机地图定位GPS来搜索方位,但手机显示让他目瞪口呆,时间仍停留在午夜一点,而“未插入SIM卡”这几个字如此触目惊心。他想触屏点开里面的是设置或者是工具,却无济于事。似乎所有的触屏按键已经失灵。
“不会吧,这是最新款的iphone,怎么那么快就当了!信号收不到就算了,触屏也用不了!!太坑爹了吧!肯定是被丑鬼的晦气给传染了,买个东西都那么倒霉。”聂睿庭无可奈何地叹息,又重新将手机放进裤兜
“我的手机也突然没有电了,奇怪,我昨晚才充电的”旁边的安踪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感到无比莫名其妙。但与此同是一阵虚脱的感觉席卷全身。刚才走了很长的路,似乎真的有点累了。双脚一软,他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向了聂睿庭的胸膛。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这里看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唯有进去休息一下,再从长计议怎样走出去。话说怎么小芊也玩起神秘失踪呢~”聂睿庭并没有推开他,而是继续扶着他的肩膀朝着那在夜幕下神秘莫测的洋房走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也许她进去了房子也说不定,又也许……”安踪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因为他不敢说出对于小芊所抱有的重重疑虑,免得增加彼此的焦躁和恐惧感。
两人不再说话,在这没有人烟的空间里,似乎人也被这种毫无生机的空气所传染,所麻痹,每一个毛孔被冻结成霜,每一股血液在凝固中僵化,只有两人清晰的心跳声才可以昭示自己仍旧活在这个世上。没有被失去生气的真空所封存。
既然前路未知,现在唯有互相帮助,互相倚靠。
聂睿庭轻轻地触碰着尖形拱门,也许是感应到人的活气,门竟然自动缓缓地开启。这是一个空旷宽阔的房间大厅,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摆设的家具,地上的大理石在月光的反射下散发着冷森森的光芒。照着墙上那一幅幅恢弘华丽的宗教壁画。修长的束柱,有一种轻盈地直上云霄的感觉,大厅两旁的窗户是花窗玻璃,却在惨白的月光下失去了原本鲜艳的色彩。而覆在花窗玻璃上的白色窗帘无风自动。宛若轻盈的绸缎在窗边起舞。挥卷着沉寂在这古老洋房已久的寒气,不断散发。
方才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加强烈。这种熟悉开始让散落在内心身处记忆的碎片开始拼凑,拼凑成那属于往昔少年时代的片段。
聂睿庭终于记起来了,10多年前,小芊生日那天,大雨滂沱,他们捧着香草蛋糕和冰淇淋,狼狈不堪地躲进了这栋古老的洋房中。一起过了一个唯一却拥有纪念价值的生日。他们浑身湿透,好不容易点燃了15跟小蜡烛,微弱的烛光却格外地温暖。
他微微地苦笑,不仅是缅怀,还有淡淡的感伤,原来岁月的淡化还是会磨损很多曾经认为弥足珍贵的记忆的。他不由嗤笑自己,竟然连这个地方都差点忘记,所谓终生难忘仅仅是一个漂亮的说辞罢了。
“轰隆”忽然一声惊雷,将他从联翩的浮想中拉回现实,紧随着一道银蛇闪电划破长空,刹那间,整个房间宛如笼罩在白昼中。那片凝聚着惨白色彩的满月依旧当空照耀着大地。
“好像准备下雨了。”
“这是什么奇怪现象,又打雷又出月亮。而且,那栋洋房真TM的奇怪,你看周围都没有什么建筑物,就好像这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安踪望着幽深的苍穹,强烈的不安搅动着心扉无法平静。
“凭空冒出来?”聂睿庭看向前方。安踪一语似乎惊醒了他。
不,不对,听说这栋洋房所在的地方已经被征用了,开发商正是纵横房地产产业的裴氏集团。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洋房所在的区域已经是一片花园式的大型住宅区.惊觉这个现实,聂睿庭的心中刮过一股寒风。
如果洋房已经变成商品房的话,那这栋楼究竟是……
聂睿庭将安踪搂得更紧,脚步也因为心中的惊惶而不断加快。
就在那时,他发现安踪的瞳孔开始放大,从安踪瞳孔的反射中,他看到那方才那几名为小芊庆祝生日的学生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前方窗户的旁边。
聂睿庭心中一凛,不由停下脚步。
他看见,那几名学生缓缓地转过身子,阴森的脸上,完全失去了方才热情的笑容,没有瞳仁的眼眸放射着诡异恐怖的红光。他们齐齐向聂睿庭和安踪伸出双手,尖利的指甲寒光幽幽。
眼前这一幕已经让他们震惊地差点失去移动的能力。学生们缓步向他们走来,他们机械般地后退。
“恶魔的祭奠已经开始,追逐游戏即将拉开序幕”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言从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发出,毛骨悚然的惊栗感遍布上空。
“快,快逃”聂睿庭大喊一声。虽然和颜开相处那几年,自己对鬼已经有了免疫力,但不代表他失去了害怕那种本能的能力。
他拉着安踪,慌不择路地逃了起来。
安踪看到此情此景,方才的疲累似乎一扫而空,也跟着聂睿庭向前狂奔。忽然,他的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扳住,脚一滑,也抓不住聂睿庭的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转头一看,一个女学生,就是方才还和聂睿庭聊得热火朝天的美女,满脸狰狞地趴在地上拉着他,尖厉的指甲嵌进他的脚肉中,而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慢慢站起身,将安踪提起。
“你跑得真慢,真没劲”阴恻恻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妈的。一个女的怎么力气那么大~估计举重……冠军都没有他……强”(大哥,貌似你很瘦吧)安踪的呼吸也在她的强掐下变得急促。
“啊!”一声惨呼,方才被掐住的地方似乎有所松动,安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久违的空气灌入鼻中,让他的呼吸顺畅了很多。抬眼一看,发现聂睿庭紧握着拳头站在女生的斜前方,而女生的脸早就被打偏,她踉跄地走起来,欲想进行下一轮攻击,聂睿庭完全不给予她反击的机会,对着她的额头又是猛烈的一拳,只见女生整个人头和身体瞬时分离,头骨碌碌地滚了几滚,再也没有生息。
安踪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相信地望着聂睿庭,完全无视了眼前如此触目惊心的场面。“哇,陛下你好强啊,看你平时一副花花公子样,没想到真正时刻一点不花拳绣腿啊!”
什么花花公子!花拳绣腿,聂睿庭心中不满地吐槽。不容他反驳,那个失去头颅的身躯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聂睿庭马上飞起一脚,将那具无头身躯踢到几米以外的地方,然后对安踪喝了一句:“快跑!如果你不想等死的话。”
聂睿庭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身首异处的场面,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只是,眼前的爱卿同学——安踪似乎没有啥米反抗还击的能力。他唯有集中精力。化惊恐为力量!化腐朽为拳头。和女鬼打架(?)
又是一场逃命式的狂奔。洋房大厅的过道似乎在无尽延伸似的,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尽管聂睿庭从小注重锻炼,耐力和体力还算不错,但是也在疲于奔命的高度紧张中不断透支,而安踪早就已经气喘吁吁,头晕眼花,曾经在河伯殿经历死亡的他身体无法承受如此高强度的运动。
“陛下,停一停,我受不了了。”安踪的双腿终于到了极限,跪倒在地上。
聂睿庭停下奔跑的脚步,过去扶起他,并望望身后,方才穷追不舍的学生(鬼)已经不见了踪影,似乎没有跟上来,他也稍稍地舒了一口气,即使安踪不开口,他自己也跑不动了。
“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噫,竟然还有楼梯,我怎么刚才没有发现。”聂睿庭正想提议休息一下,忽然发现自己左前方出现了一条旋转楼梯。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条楼梯的出现是不是为了印证这条道理啊”聂睿庭一边疑惑地碎碎念。一边向前走去,一只脚轻轻地踏上了旋转楼梯的阶梯,试探性地踩了几下,好像是实心的,但他还是不放心,再将另一只脚踏上来。在楼梯上跳了几下,发现楼梯还是稳稳当当的。于是他转过身体,招呼安踪走过去。
安踪望着那不断向上延伸的旋转楼梯,不由地感到阵阵发冷,它就宛若一个向上旋转的黑洞,将一切生物卷入他黑暗连绵的旋涡中,一圈一圈,永无止境。
“不要上去”他正想拒绝聂睿庭的好意之时,他发现,在聂睿庭的身后,一根白森森的骨节,带着尖利的指甲,向着聂睿庭抓去。
“不!!!!!陛下!小心”千钧一发的时刻,他鼓足全身的力气冲过去,还没待聂睿庭反应过来,他本能地用力将聂睿庭推向另一边。
“嘶——”的一声,白森森的骨节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左胸部,然后又抽出来,慢慢地缩回去,血花的碎末在空中飞溅。安踪白色的衬衫上,慢慢地晕开了一朵红艳地刺眼的血玫瑰,艳红的血滴答滴答地淌落在地上,如此地清晰,深深刺激着聂睿庭的耳膜。
“小安——”被安踪推倒在地的他慌忙站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安踪。
他还是第一次没有叫唤安踪的网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楼梯的上方站满了脸色狰狞,两眼发红的学生们,包括那名身首异处的女生,正扭动着自己那没有头颅的身躯,其中有一个男生,手上还沾满了新鲜的血液,他正贪婪地舔着那艳红的液体,疯狂的欲望交集在那红色的瞳孔中。
“可恶!那群一定是吸血鬼!”不知道是否因为惨白月光的照射,安踪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不断地颤抖,聂睿庭愤怒地望着眼前那一群残酷的恶鬼,却无可奈何。只能看着那堆恶鬼慢慢地飘下楼梯,向他们迫近。
除了带着安踪向后撤退,他根本无法想出应对的办法。难道要如此胶着下去。
聂睿庭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到无助,孤独,
还是第一次在没有颜开陪伴的情况下独力面对随时可以将自己生命吞噬的险境。
“也许丑鬼在身边的话,我们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轰隆”一记惊雷,银蛇狂舞,洋房在亮暗交替中闪烁,窗外唰唰地下起了暴雨,穿堂风呼啸而过,吹动白帘,疯狂飘舞。
在风的带动下,十几张黄色的符咒从聂睿庭米黄色棉质Tshirt的口袋中飘了出来。符咒上似乎写着恶鬼退散这几个闪亮的字眼,只见符咒在空中漂亮的炫舞,飞快地朝着那几个恶鬼学生横扫而去。
“啊!!!”惨叫连连交叠一起,形成这诺大的厅堂中最恐怖的乐章,只见那几个恶鬼学生被符咒打得七零八落,趴倒在地上。
这十几道符,貌似是前天张玄硬塞给他的,说他什么印堂发黑必有大劫,当然,钱也坑了不少,那时的自己还气得牙痒痒的,还把那几张符随便放进衣服口袋里,但是现在,张玄实在是他的再生父母,第一次觉得被他坑钱还是很值的(哈?)
事不宜迟,聂睿庭立刻带着安踪,爬上了楼梯。
走廊的前方一片迷茫,依旧看不到尽头,既然如此,倒不如豁出去,另辟途径,或许可以杀出一条血路。聂睿庭只凭着本能的感觉见步走步。
毫不容易爬到二楼,跃然于眼前的是一条走道,走道的两旁都是上锁了的房间,唯有尽头的一间房子是虚掩的。聂睿庭望向身后,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像红色的长蛇一般伏在旋转楼梯上,而他的手也似乎感到了鲜血的温热,他稍微将手移开,借着月光,发现上面尽是鲜红的血。而身旁的安踪早已经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他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血染透,有些地方还泛着暗色。
“不行,这样走下去他的血会流的更多。”想到安踪因为自己而受伤,他的心里就感到无限愧疚。下意识地,他轻扶安踪,走进了那间没有上锁的房间里。
没想到还是一间杂物房。接着在雨中依旧清晰的月光,他清楚的看见,墙边堆满了东西,中间是一张空床,上面铺着一块破烂得不成样的软垫,床头紧挨着窗边,那扇窗的玻璃早就已经破碎,只剩下一个框架,冰冷的雨水顺势被风吹了进来,大半的软垫已经湿透,看来床是无法提供给人休息的了。
聂睿庭将安踪扶到床边一个没有多少杂物的地方,让他坐下,然后立刻搬动房子里面唯一的一张破烂的桌子,顶住大门,以防恶鬼攻击。紧接着他在那堆杂物里搜寻,看看有是否有布条之类的东西为安踪包扎止血。很幸运的,他在一个破旧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些绷带,似乎还很干净,实在是让他喜出望外,他立即拿起那些绷带,走过去为安踪包扎起来。
虽然他的包扎手法确实让人不敢恭维,但是看到安踪的伤口不再流血不止,他安心地嘘了一口气。
眼前的安踪依旧昏迷不醒,干裂的嘴唇喃喃地蠕动。
“老白……你在哪里……好渴……”
“你等等,我去找水!”刚说完他才惊觉自己在痴人说梦话,这里根本没有水,而且他们也被困在这里无法逃离,他想接一下这些雨水,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接水的容器。
他绝望地望着窗外那泛着惨白光线的月光,以及在月光下那淅淅沥沥不断疯狂乱舞的银线,恐惧不断地像墨汁一般蔓延在心底。他下意识伸手进裤兜,没想到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罐头。
一个激灵,他拿出来一看,正是一罐没有开封的旺仔牛奶。他忽然记起来,那是前几天为娃娃买的,不知为何娃娃竟然迷上了这种他从来没有喝过的饮料。但是因为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他竟然忘记了这回事。
真是久旱逢甘霖,他急忙将易拉罐拉开,将那瓶雪中送炭的旺仔牛奶送到安踪的嘴边,将里面甜丝丝的液体灌进安踪的口中。
似乎感应到液体的温润,安踪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这些液体稍稍给了他睁眼的力气,他悠悠醒转。发现自己正靠在聂睿庭的臂弯中,而聂睿庭手上的旺仔牛奶已经被他喝得精光。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食物和水皆是奢望,而聂睿庭竟然将唯一的水源让给了他,泪腺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热。
“对不起……我貌似一直为你带来麻烦……”
“我救了你一次,你也救了我一次,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我们更需要互相帮助,才能走出这个困局。”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能否找到出口,聂睿庭心里完全没有底。
“呵呵,我们还真有缘得莫名其妙,竟然不约而同在酒吧遇见,也不约而同地遇上高中时代的同桌,现在竟然还不约而同地困在这么一个似乎没有出路的空间里。互相依靠——这里,可能是一个死局吧。现在我还是明说了,小芊很奇怪,我觉得她一直将我们引到这里……然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不会的!!!!”聂睿庭忽然过激地大喊了一句。他不知道为何一听到小芊这两个字反应会如此强烈,其实聂睿庭并不是不怀疑小芊的神秘失踪,以及那些恶鬼学生的突然来袭有着关联,但是方才情势危急他根本就不能深入地思考下去。又或者,他的潜意识抑制着他,甚至欺骗他,这一切和小芊完全没有关系,这只是小芊别出心裁弄出的一场滑稽却又惊悚的游戏。
“陛下,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其实,你就是小芊最挂念的人吧……”安踪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一道白炽的闪电再次撕裂了幽黑似深海的苍穹,也彻底地击碎了那扇被记忆的烟尘所覆盖的大门。“你……说什么……”
“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又回到了高三的那一次野炊,我在生火的时候,小芊忽然不见了,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她,她正站在后山的悬崖边上,拿着一张照片,不断伤心地啜泣,我很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将她拉了回来——就在那时我瞥见了那张照片上的男生——”
安踪停顿了一下,抬起头静静地望着聂睿庭。“其实我总觉得你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是在电视上,也不是在娱乐新闻报纸上——现在我终于知道我在哪里见过你——是那张照片。”
“小芊总是将笑容挂在脸上,但是我知道她的内心隐藏着化不开的忧伤。她总是压抑着,不向他人倾诉,包括我这个好友在内。只有照片上的那个男生,也就是你,才可以打开她内心的缺口。能让她如此伤心地,也只有你!”
“爱卿,其实我和小芊……”
就在此时,门口那边传来了声响,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要冲破大门的束缚,硬闯进来,门在如此的强力下张开了一条裂缝,一根白森森的骨节从裂缝中伸进来。
顶在门上的那张桌子根本无法长时间地支撑。
“他们要攻进来了么——“再也顾不上向安踪解释,聂睿庭迅速站起来,想寻找更重的东西顶住大门。
“没用的,我们已经没有路了,无论逃到哪里,他们都会紧追不舍。安踪伸手拉住聂睿庭。阻止了聂睿庭的进一步举动。并沾上了还没有干涸的鲜血,在自己和聂睿庭的手背迅速地画了一个类似于五角星的符号。
聂睿庭刹那间惊呆了。
“我在老白的藏书上看到的,貌似这个是驱魔的符咒,应该没有画错吧。陛下,与其在这里等待死亡,倒不如突围吧,我不知道那样做有没有作用,心理安慰也好什么也好,我们真的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安踪望着聂睿庭,一字一句认真郑重地说着。“不过,我这个伤员只会拖累你,如果我真的走不动了,请你务必一定要抛下我……”
“你说什么废话!什么要抛下你!虽然认识不长,但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就是,无论有多艰难都要互相扶持到底。而且,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面对你家的老白!”聂睿庭没等安踪说完,就生气地怒吼。
安踪无力地笑笑,苍白而清丽的脸上充满了对生死的淡然。
“其实你也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呢,实话告诉你吧,那年,当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还暗暗地发誓,如果遇见你一定狠狠揍你一顿,但是,现在,我放弃了——就冲着你刚才那一番话,就冲着你的那瓶牛奶,谢谢你——不过,生和死也轮不到我们做主呢……”
门外的那股强力越来越猛烈,终于冲破了桌子那张脆弱的屏障,将门一分为二。只见门外依旧站着那十几名眼冒红光,脸色狰狞的男女学生恶鬼,伸出惨白森然,尖爪突出的手向他们伸过来。
聂睿庭扶起安踪,不断地搜寻机会怎样突破恶鬼所包围起来的防线,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上衣口袋,似乎还有几张符咒。想到方才那些符咒对恶鬼的镇压作用,他决定豁出去了。
死马也可当活马医。他不再多虑,拿出那所剩无几的几张符咒,向前挥洒出去。
就在这一刹那,符咒在空气中划出道道波动的纹路,激活了某些沉睡于寂静中的分子,在空气的摩擦中,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道符中放射出来,照耀着他们手上那个画的有点不伦不类的五角星。受到了某种强烈催化的五角星也开始绽放出灿烂的金光,和道符的光芒相互辉映,汇集在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众恶鬼们袭击而去。
遭到光芒“抚摸”的恶鬼们,惨叫连连,身形渐淡,最终化作一股血雾消失在这个房间里,只留下一股血腥味在不断地蔓延。
四周又回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聂睿庭和安踪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变故,久久无法反应过来。过了半晌,待空中浓郁的血腥味渐渐趋向浅淡,他们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
“咯噔,咯噔”忽然,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在这个寂静的空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传送到耳中鼓膜,方才稍微缓和的阴冷感又开始侵袭全身。
从浓郁的黑暗中,渐渐显示出一个娇小的轮廓。披肩的天然卷发随风微微扬起,白皙透明的皮肤衬托着她樱桃形的嘴唇,前面的刘海微微偏向一边,露出了那双已经失去了瞳仁的双眼。
她身穿着裙摆及膝盖的哥特式萝莉黑色公主裙,脚上穿着泛着黑亮色泽的女式中筒靴。耳边那双穿耳式的紫色耳环在月光的反射下泛出妖冶的诡异的光芒。
就像是黑暗深渊中翩然起舞的黑色精灵,美丽和惊悚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小……小芊……”聂睿庭望着眼前曾经的同桌,曾经的恋人,陷入了瞬间的凝滞,特别是那双紫色的带着熟悉气息的耳环,更夺去了他的心神。“……这么多年了,她还保留着……”
那双耳环,是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聂睿庭送给小芊的。
“还记得那双耳环么。我一直保存着,只有生日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戴上,现在的我,漂亮吗?安踪同学,聂睿庭……哥哥”小芊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幽幽地说道,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却让人寒意阵阵。而最后面哥哥两个字更使聂睿庭整个身体如同堕入了冰窖,冷得无法动弹,十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重新听到这个曾经很熟悉,很亲昵的称呼。
“本来还以为,他们会陪着你们玩玩游戏,让我有时间打扮一下,给你们一个更大的惊喜。可是,游戏竟然那么快就结束了”她继续面带微笑地说着,但是眼中却逸散深沉的冷意。
“小芊,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而且,即使是欢乐的游戏,也会有结束的时候,再热闹的宴席也有散场的时候,我们也得走了。”聂睿庭尽量用温柔的语调来掩饰心中不断上涌的恐惧。
小芊摇摇头,“不,你们既然进来了,就走不出去了,就像他们一样,陪着我好吗”
“小芊,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这样捉弄人的。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你开的一个很荒谬的玩笑好吗”安踪突然抬头,声音有轻微地颤抖。
“人也会变的,更何况是成了游魂野鬼的人。”小芊幽怨地叹息道。“安踪同学,其实你也很害怕我,即使我是你曾经的,唯一的好朋友,但一旦他变成了不同于你们的物种,你一样会害怕他,甚至排斥他。对不?”
曾经遇鬼无数的安踪虽然也曾经怀疑小芊也是魂灵,但是经由她的口直白地说出来还是具有一定的冲击性的,而且,她说出的确实是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安踪他根本无法反驳。
而聂睿庭更是满脸惊愕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不用你说出来,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安踪同学,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脸根本藏不住内心的想法,其实如果你可以骗一下我,也许我也不会那么难受。”小芊收敛了微笑,取代而之的是一种哀伤和凄凉。
“所谓的人的本能,就是想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友情是经不住变化的考验的,更何况是恋情。”小芊忽然冷冷地盯着聂睿庭,忽然手轻轻一挥,白色的窗帘似乎受到操控似的延伸过来,在聂睿庭惊愕的一刹那,它将安踪从他的身边带离,并卷起了安踪的脖子,将他吊于半空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聂睿庭从愣神中清醒,只见安踪被吊在上空,脸因痛苦挣扎而极度扭曲,他的手脚不断地扭动,却无法挣脱紧箍自己窗帘,方才一度止住血的伤口在强烈的挣扎下又裂开了,一滴滴浓稠的鲜血在地上溅开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花。
“我……安踪……从未对不起你……为何要……杀……”
断断续续的音节在愈发收紧的白帘中变得模糊不清。
“你对我很好,我一直很珍惜这份友情,只是我太寂寞了,如果不这样做,你们,还是会离开这里。那些陪着我的人,都被你们打散了,所以你们要代替他们。”小芊那清丽温婉的容颜上充满了某种疯狂的欲望。
她慢慢俯下身子,用尖利的指尖蘸了一下滴在地上的鲜血,放到嘴边轻轻地舔着,那失去瞳仁的双眼红光闪烁,折射出一种对鲜血最执着的渴求。
“呃——”被吊在空中的安踪呼吸已经变得急促。恶魔的手紧紧扼住他生命的喉咙让他无法喘息。似乎整个人渐渐沉落幽深的海底,白翌那清晰的容颜也被波荡的海水碎裂。窗外的雨声,以及小芊温柔的清音,交织在一起,在海中湮没,旋即化成一种沉重的嗡嗡声。
“小芊,你玩够了,我不能任由你那样疯狂下去!”就在此时,聂睿庭的声音划破了那种萦绕耳际的嗡嗡声。传了进来。
就在下一刻,随着小芊“啊“的一声惨叫,安踪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的束缚消失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抚摸着脖子
“靠,一天之内被掐了两次脖子,比绞刑还惨烈!”安踪在碎碎念之时,看到眼前闪过灿烂的光芒
只见一张写着“镇魂“字样的符咒正贴在小芊正心口的位置。而小芊跪倒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撑着地面。
聂睿庭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小芊,拉起安踪迅速向另一个方向逃走。
那张符咒已经是仅剩下的最后一张,而他刚才的举动是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曾经很喜欢小芊,即使时过境迁,感情已经无法复归,但是想到当年在一起所有的快乐,他还是深怀眷恋,想到那场突如其来的背叛,他还是倍感心酸。
看到眼前已成幽魂,被恶魔所操控的小芊,他竟然不由得觉得有种心痛。这种感情甚至超越了方才的恐惧。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喜欢小芊,不然就不会将她的记忆封存那么久,不然就不会情不自禁地受她蛊惑走进那片魔域,不然就不会看到小芊后,内心重新泛起涟漪,为那段悲喜交织的记忆。不然就不会一直自我催眠来稀释对小芊存在的疑虑。
只是,他不能因为喜欢,而任由她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人,将这方寸的世界变成血腥的地狱。
于是他将仅存的最后一张符挥了出去。
现在他们已经手无寸铁,唯一能做的唯有逃亡。
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方才没有尽头的前方出现了一扇螺旋波动的门。从门的彼方倾泻着缕缕白色的光芒。穿透了这个在寂寞的黑暗中风雨飘摇的城堡,带来了重归人间的希望。
“我们快跑进去,这里也许是出口”安踪欢呼卓越地说着。
而此时,身后的小芊已经徐徐地站了起来。向他们踉跄地走来。随着她的一步步靠近,那扇螺旋门慢慢缩小。
“你们想走!休想!!!”
安踪和聂睿庭见状,跑得更飞快,但是螺旋门不断缩小的速度比他们跑动的速度似乎还要快很多,眼看,门已经缩小到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宽度。而他们和门已经剩下两三米距离。
“爱卿,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出去以后,好好地和你家老白过日子,我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就是每年你可以为我烧点纸钱和夜店,外加几个丑鬼”
“什么,烧纸钱……夜店——丑鬼?”
没等安踪反应过来,聂睿庭强力地将他往前一推,安踪的身体倏然地在不断缩小的螺旋门里穿越而过,他的的喊声也被阻隔在门的彼方。只在瞬息间,门以更加无法想象的快速不断地缩小,缩小,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原点,消失得没有一丝痕迹。
“对不起,爷爷,哥哥,娃娃。对不起,丑鬼,原谅我,我已经无法出去了。”亲人和情人的脸庞在脑海中交错,一滴泪凝聚了最惨淡的绝望,悄然滑落。
身后依旧是没有边际的长廊,而前方,小芊慢慢地踱步而来,向他伸出被鲜血染成猩红的手。窗外的雨敲击着两边的花窗,外面的世界被渲染成一片只有氤氲的墨画。白色的窗帘疯狂地舞动,凌厉地向他袭来,将他的右手紧紧地缠住。
白帘如利刃,锋利地嵌入了他的肌肤,撕咬着他的动脉,大量的血渗透了白色的窗帘,已经无法侵入窗帘格子缝隙的部分顺势滴落到地上,血向着四处蔓延
忽然窗帘一甩,聂睿庭整个人被带到了另一边,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墙上。一阵剧烈地疼痛从腰部传来。他的腰曾经在几年前的车祸中受过严重的折损,根本禁不住如此折腾。一股腥甜的液体也在强烈的冲击下从嘴唇喷涌而出。
手上的血依旧汩汩地向外不断涌出,也许动脉破了。他觉得,身体的血正迅速地流失。
“安踪同学走了,聂睿庭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以前也一样,现在也一样,都是那么毫不留情地伤害我——一直以来,我很害怕孤独,我在这里孤身一人呆了那么多年,我想出去,又无法出去,我只是想有人陪我一起,说话,唱歌,跳舞,过生日。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连这点渺小的希望都要破坏!”
“你一直都在那里?为什么?”聂睿庭望着不断靠近他的小芊,很想知道。这十几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而成为了幽魂厉鬼,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甚至害人。
小芊没有回答。她慢慢地蹲下身子,脸色掩映不住病态的苍白。只见她拿起聂睿庭那只被奔流的鲜血染红的手,放在脸颊边,然后她对准大动脉的地方,狠狠地允吸了十几口。难忍的刺痛从手心一直传到脑神经,聂睿庭禁不住痛苦地呻吟,冷汗涔涔,濡湿了他的衣衫。他也记不清自己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喝过水,一直疲于奔命,当一旦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全身已经被折磨地虚脱,干渴的感觉愈发强烈。
“小芊……你……”
“就这样陪着我好吗?他们都走了,也就算了,只要你还在就好,这里才是天堂,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地狱里生活”小芊轻轻地抹了一下残留在嘴唇边的血,脸色似乎没有方才苍白。她凄哀地望着聂睿庭,忽然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属于她的寒冷侵染了他的身躯,但是聂睿庭并没有拒绝这种寒意。
鬼差神使的,他伸手抚摸着小芊黑亮的头发。“我答应你,会永远留下来陪着你……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别人……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你……”
怀中的女孩身体一颤,头埋得更紧,穿堂的风声,携带着她轻微地啜泣声,缓缓地融入了他的耳廓。
后背一阵尖锐的疼痛。他隐隐觉得,小芊长而尖利的指甲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深深地嵌进去,血似乎一点点地,被抽空,意识凌空飘迷,灵魂轻灵荡漾,这就是属于死亡的感觉么。
一直以来,即使很倒霉地撞鬼,但是他还是读过了一次次的危急,这次已经在劫难逃了么。
一道犹如隧道一般的光带轻轻地包围了他,眼前越来越光灿。甚至看不清最后浮现在脑海中的颜开的脸庞。
空寂而没有一个人走过的小巷子里,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娇弱的,衣衫不整的女孩被那个清脆的耳光甩到了巷子的墙上。
意识逐渐清醒的聂睿庭首先看到的是如此暴力的一幕,只见暴力的施予者——一个远看衣冠楚楚,近看却丑陋狰狞的男人用力地抓住女孩的头发将她提起来。
“竟然敢咬我,看起来清纯,其实在我眼里还不是婊子一个!”男人开始了对女孩的拳打脚踢,每一拳每一脚都狠狠地踢打在她的胸膛。惨叫声凄厉地响彻在上空。
他终于看清,那个男人竟然是高中时代的语文老师,而女孩正是15岁时候的小芊。而他,正站在那个让他心碎欲绝的巷子边上。
“不要这样……好痛……你要怎么才放开我……”
“放开你,没门,我的外甥女看你不爽,身为舅舅,当然要好好地教训那个让她不开心的人。”
“你的外甥女?”
“慕容梓娟……你不懂吗?慕容制药集团的千金,她是众星捧月的公主,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说不,你和那姓聂的毛头小子还是第一次忤逆她——”
“你们仗势欺人……我要……”
“告我们是么?想想你是什么身份,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果不是因为你成绩好是特优生,你以为你上得了我们的贵族学校!异想天开。没用的,即使你真的上了法庭,法官会相信我们,还是孤立无援的你。还有的是……”男人露出了猥亵的笑容。“听说你和姓聂的那小子打得火热,真不明白,聂氏集团的二公子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平凡,甚至贫穷寒酸的女孩。”
“我和他到底有什么错!你到底要怎么样……”
“身为语文老师,首当其冲的当然还是制止这种影响学业的早恋现象了。我也不想闹大,早恋这种事很严重的,想想如果聂氏集团的二公子不思进取,泡女早恋这种事情传得满城风雨。对于他的声誉,对于聂氏家族的声誉该会有怎样的影响呢。”
“……”声誉那两个字彻底将她唬住了,一直以来她只想到恋爱的甜蜜,根本没有想到这竟然牵扯到声誉,还会连累很多人。
“将你们的丑事大肆渲染也有很多种手段。你要知道,我是老师。”男人靠近小芊的耳边,阴险地说道。“想要我刹车,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该怎样做?”小芊凝滞地望着前方
“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会让你好过一点。”男人的双眼散发着情欲的目光“其实,我早就看上你了”
他肆无忌惮的扒开小芊领口已经敞开的上衣,手猥亵地伸到她的裙子里,唇也不安分地吻上了小芊。
小芊的双眼失去焦距。任由男人在他身上猥亵地进行侵犯。
聂睿庭的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原来他那时所看到的表象并非真实的,原来他错怪了小芊这么多年。
不甘愤恨席卷了整个身心。
他捏紧拳头,想冲上去对这个衣冠禽兽狂揍一顿。但是,就在此时,他看到16岁的自己竟然出现在巷口中,满脸错愕,受伤的表情。
时空的重合让两个相隔了差不多一个世代的人在此相遇。只是,他看得见对方,他想对对方说出真相,但是对方却看不到,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忽然,脚下不断地摇晃,他似乎站在漂移的板块中,眼前的景色不断地旋转,眼前一花。身子一轻,等回过神来,他又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XX大学的校门口。
“小芊,没想到一转眼就大二了呢,高中毕业后根本联系不上你,现在竟然如此巧碰上了,咱们交换一下号码方便联系,话说以前高中的同学们都很想念你,上次同学聚会你都没有参加还真是遗憾。”
“今天真的很高兴呢,谢谢你,安踪同学。”
“朋友客气啥米,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赶最后一班车了,回头见啊”从左边传来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是小芊和安踪。此时的安踪比现在青涩多了,而小芊似乎比那时候稍微高了一点,却显得清瘦。她扎着两条辫子,穿着碎花长袖连衣裙。微笑间,清秀温婉,白皙晶莹的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有点像日本高校的女学生,清纯妍丽。
只见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以后,挥手告别。
看着渐渐走远的安踪,小芊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一种难以化开的忧郁开始在脸庞上凝聚。她也转身走进学校大门,凉爽的风吹动着她额上的刘海,也掀起了连衣裙的领口,那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呈现出来。
她惊慌失措地整理了一下领口,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宿舍,聂睿庭心中一凛,也紧紧地跟着她。
小芊哆哆嗦嗦地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宿舍的房门。忽然,灯啪的一声打开了,只见几个男女学生,带着恶意的笑,用看好戏的眼神望着惊恐不安的小芊。而那群男女学生的中央,一个高个子的女生缓缓地转过头来。
她漂亮的脸上尽是阴毒的表情。
“慕容梓娟……他们要做什么!”聂睿庭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好像是为了印证他的预感似的。那个叫慕容梓娟的女人一步步向小芊走过来。小芊欲想夺门而逃,却被那几个围上来的男女学生抓住,无法动弹。
“你们怎么在我的宿舍?”
“别忘记,这所大学的校长就是我阿姨,问管理宿舍的阿姨拿到钥匙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慕容梓娟容貌虽然漂亮,声音却是沙哑的低沉,特别是那种低沉更揉进了一股深不可测的恶意,更添几分毛骨悚然。“告诉我,今晚去了哪里?”
“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是吗?不过不要紧,我会让你乖乖地告诉我。”随即她从手袋里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那几名男女同学会意地撕开了她连衣裙的下摆,只见大腿内侧伤痕累累,都是尖利的刀器所刮过的痕迹。有的伤口甚至已经发炎泛黑,惨不忍睹,聂睿庭禁不住侧目。
“昨天在你的腿上刻上了几朵美丽的花,若加上一些烟灰,估计效果更佳。”
一个男同学从慕容梓娟的手中接过那根烟,烟头上的红光依稀闪烁着。
“你们都给我住手!!!!!”见此情此景,聂睿庭也猜到接下来他们的行动。他想上去抢过那支烟,却无济于事。因为他的手穿过了那支近在眼前的烟,根本无法触及。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烟残忍地烙上了小芊腿上累累的刀伤。
“啊啊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剧烈的灼痛无疑是雪上加霜,小芊痛苦地蜷缩成,渗出来的冷汗浸透了额前刘海的发丝。
“妈的!这头美女蛇!”
聂睿庭虽然平日轻浮,却很少爆粗,特别是对于女人。可是眼前那个变态残忍的女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挑战他爆粗口的底线。他愤怒地跑到慕容梓娟的面前,伸手想扇她几巴掌,可是,凌厉的掌风直接穿过她的脸,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他唯有看着那个变态的女人傲然走到小芊面前。用脚勾起小芊的脸,疼痛让小芊急促地呼吸着。
“很疼是么,看来你已经说不出话来,啧啧,看你的挎包鼓鼓的,一定有什么好东西吧”她开始翻动小芊皮包里的东西。“咦,还有个诺基亚手机,看起来还蛮新的”
“不要……碰我的东西”那是她用辛苦兼职赚回来的钱买回来的。
“看来你的东西挺珍贵的。这更加引起我探索的好奇心了呢”慕容梓娟戏谑地抢过手机,“啧啧,还是新款的呢,咦,通讯录才一个人,安踪?是谁啊——不会是你的新欢吧,有趣有趣。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你过得快乐”
只见慕容梓娟狠狠地捏着手机,忽然用力一扔,整个诺基亚手机顿时四分五裂。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捻起里面小小的SIM卡,再次拿起打火机,将他点燃。丢出了窗外!
SIM卡的毁灭,意味着她和安踪的联络完全断绝。
小芊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瞬间的变故。曾经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超出了临爆点的界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从高中开始你对我的欺负没有消停过,我自问从来没有招惹你——”
“那是因为,如果不欺负一下人,我就浑身不舒服呢,呵呵,你还记得聂睿庭么?”
小芊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我看他不爽,也想欺负欺负他,不过我可不敢招惹他呢,还是欺负你这种没有背景孤苦无依的弱者比较容易和爽快啊,谁叫你曾经和他走得那么近,而且,你那看起来纯真无害的笑,实在让我火大。本小姐喜欢欺负谁就欺负谁,需要理由么……”她的眼珠咕噜一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新的法子。“我发现一个更好玩的。哈哈,你们将她的衣服扒开”
接到指令的几个男女学生立即粗鲁地撕扯着小芊上身的衣服。
聂睿庭不敢目视眼前疯狂的一幕,他狠狠地盯着慕容梓娟那个的恶魔一般的女人,看着她拿起相机一边嘲讽一边拍照。看着她那双涂满猩红颜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那些照片我留着,只要你以后乖乖听我的话,任我宰割,我就不会公布于校园。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想狠狠地踹那个女人一脚,但是,他所看到的,也许是一场让人心悸的噩梦,他只是一个隐形的透明的旁观者,无力阻止梦境的继续演变。
又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脚似乎又踩着一块游弋的踏板,瞬间漂移,又是另一番场景。
是一间装潢简约的糕点店。“我就选这个香草栗子蛋糕吧”小芊指着图片上的一个蛋糕图案说道。
此时的小芊,比上一个场景更加消瘦几分,嘴唇边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瘀痕,眼圈也有点黑,她刻意垂下头,不让店员看到她脸上的狼狈。
而店员也没有留意她的容貌,很有礼貌地说:“好的,不过那个蛋糕制作时间比较长,今晚九点半过来拿吧。就凭这张发票来领取。”
“好的。”交了钱,接过店员开出的发票。她逃难一般地走出了这个店。她要赶回去宿舍,收拾东西,尽快离开这个地狱一般的学校。
是的,她再也受不住慕容梓娟对自己肉体上和精神上的折磨和胁迫,就在前天,那女人还指示了几名男同学对她极尽羞辱,她已经压抑得快要崩溃了,所以昨天她写了一篇长长的控诉帖子,发在校园网上,也发在了其他人气较高的论坛上,她知道,她的举动无疑是将自己推向一个更可怕的深渊,那个女人不会放过她的,只会想方设法变本加厉地折磨她。她想到了逃跑。
对,逃得远远的,学业什么的都不管了,只要离开那女人所掌控的魔域,也许会换的一生平静,她需要的只是这份渺小的安宁而已。
聂睿庭也跟着脚步匆匆的她回到宿舍,看着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放进一个大背包里。最后她拿起最后留在桌子的一封信,看了几眼。却没有放进去,而是捏在了手里。
就这样她又左顾右盼匆匆地走了出去。
天色已近黄昏,血红的夕阳带着落寞之感,倾泻一地萧瑟的冷,她哆嗦着,看到街道旁边的邮筒,将那封已经被自己手心冷汗浸湿的信投递了进去。
聂睿庭很好奇她的信要寄给谁,还没等他看清信封上的字,信已经倏然滑到了邮筒里面。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而聂睿庭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陪着她,安静的街心公园只剩下他们一前一后的孤影,聂睿庭知道,她看不到他……
也许走累了,小芊在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聂睿庭站在她的身后,枫红的落叶在眼前旋舞,给这寂静的空间添上无数凄清。小芊低着头,黑色的头发随风披散,点点紫光在她的耳朵闪烁,是那双紫色水晶耳环。她的身体微微颤动,是因为入秋的寒意而颤抖,而是因为长久的压抑而伤心啜泣。
不知道过了多少片刻,小芊似乎清醒过来,她看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是8点半。
“蛋糕——对,生日蛋糕”她轻轻地说着。是的,过了今天,就是她20岁的生日,一个新的起点,但是起码要在这个城市过完最后一个生日,吃完最后一个蛋糕再走,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她朝那间蛋糕店走去,没想到,刚走出路口,她的鼻子就被一张白布捂住。紧接着几个凶神恶煞小混混式的男子将她抓住。将她丢进停靠在附近的车里。
聂睿庭想上去阻止,忽然眼前一晃,在一道惨白的光线中,他又置身于另外一个场景。是一个40多平方米的仓库。
“你竟然还大肆宣扬诋毁我了呢,就不怕你的丑事,你那些不雅的照片被我公布”慕容梓娟那恶魔一般低沉的女音响起来。
聂睿庭终于看清,慕容梓娟站在仓库的中央,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在柱子上,被皮带抽打得伤痕累累的小芊。小芊的面前是一群手持皮带的混混男子。
“你随便……我既然写出……来,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知道,你想走,不过不要紧,你走到哪里我都可以抓住你。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既然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让你那双会写大字报的手给毁了吧,那些竹签子买来了么?”
只见一个男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排尖利的竹签。
“我很有兴趣看看那些签子钉进手里你会有什么反应”
其中两个冷漠无情,两眼散发出嗜血红光的男人拿起尖利的竹签,狠狠地刺进了她白皙纤细的指尖。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仓库,惨不忍听。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穿着的现代服装,聂睿庭真的怀疑自己到了满清十大酷刑的刑讯室。
现在的他仍旧是一个看客,只是眼前的那场电影实在是充满了残忍的血腥暴力。
“你们够了!!!”强烈的痛苦搅动着他的心肺,寒冷的空气灌入胸中,窒息般地难受,他撕力竭地地大喊,却无济于事。没有人听到他愤怒的呼喊。
而眼前的小芊已经被折磨得昏厥过去,那双美丽纤细的手血迹斑斑,血肉模糊,她被那群人用冷水泼醒。
“给他松绑吧”慕容梓娟下了命令。
失去绳索捆绑的小芊身体一软,半跪半趴在地上,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
“好吧,给你一个机会。你写帖子也没用,网上的帖子要撤去,凭我的势力轻而易举,你何必鸡蛋碰石头呢,只要你求我,向我赔罪,今晚的事情就这样。我也不想弄得太严重。”阴冷的声音充满了恶意。“只要你从我的胯下爬过去,然后喝一碗尿,这事就算了。”
“哈哈哈,这可是大小姐新鲜滚热辣的琼浆玉液(好吧,写到这我自己都吐了),给你喝了就抬举你了!”紧接着旁边的几位小混混附和道。
“我不……死也不……”小芊用尽浑身的力气,反抗地说道。
“哟,这年头还有坚贞不屈的烈士呢。”女人眼神凌厉地看着小芊。“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在慕容梓娟的带领下,一帮人走到了仓库的外面,关上大门。
小芊疑惑地望着四周,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忽然,一股烧焦的烟味扑鼻而来,伴随着烟味的还有灼热的热浪。看着从门的缝隙中飘进来的白烟,还有若隐若现的火光。
聂睿庭明白了一切,他们是在外面放火,用烟来熏烤小芊。
“那群残忍的恶魔!”他知道他的怒骂永远无济于事,他和小芊,他和那群心灵扭曲的而恶魔,相隔的不是距离,却是空间,他们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反应,而自己却要承受一幕幕血淋淋的冲击,却无法做出任何阻止的举动。
白烟越来越浓,氧气不断压缩,聂睿庭也觉得自己也开始窒息,这种感觉为何如此熟悉,忽然脑中火花一闪,他记起来了,那种窒息感,就是他和安踪在点心店无限的幽暗中感受到的。
而遭受了残酷折磨的小芊更是无法承受烟熏火烤的侵袭。她狠命地咳着,一口口黑红的血不断地喷出。那是内伤大爆发的征兆。
&“只要你叫一声饶命,我就停下来。”慕容梓娟的声音在灼热的浪中飘了进来。
&“大小姐,貌似会搞出人命的”
“不会的,只是给她一些教训。这种程度的烟会要人命,笑死了。”
白烟继续缭绕,温度也不断攀升,聂睿庭也越来越呼吸困难。每一分痛苦都那样清晰地包裹着他的身心,“不行,我要救小芊”
他挣扎地一步步挪向了趴在地上已经无法动弹的小芊。走到她的跟前。
他蹲下身子,似乎听到小芊微弱的声音。在热浪交集的空气中,她微弱的声音却如此清晰地传送到他的耳膜。
“救我……救我……睿庭……哥哥……”
他的心忽然痛的无以复加,没想到她发出求救的对象——竟然是自己。他也明白,那时候自己不可能在现场,而是在遥远的英国,一无所知。但是他还是鬼差神使地伸出手,想拉住她,抱起她,带着他走出这片窒息的烟海。
似乎上天听到了他内心的愿望,他的手竟然触摸到了小芊伤痕累累的身体,他用力地抱紧了她,怀中的小芊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拥抱。随着眼睫毛的颤动,她的眼睛缓缓地睁开,看着他,露出了无比欣喜的目光。一切恍如隔世。
“你……终于来了么……”
他轻轻地擦去小芊嘴唇边的黑血,温柔地说道:“不要说话,相信我,我会努力带你走出那片围墙。从此,没有人再可以伤害你,甚至,我可以带着你去到你所憧憬的天堂,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承诺”
“是吗?”怀中的小芊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随即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可是,太……迟了,如果……你可以早点……来……救……我……也许……”
她耳朵上那双紫色的耳环散发着幽幽紫光,不断晕散,仓库的景色在紫光中迷离。意识在跌宕中沉浮。
紧接着,仓库,消失了,眼前,还是那条延绵无尽的洋房长廊,而他依旧紧紧地拥抱着小芊,小芊尖利的指甲仍刺着他的背部,痛感依旧。
忽然小芊狠狠地推开了他。“快走……在我还没有发狂之前……”
小芊捂着胸口,痛苦地说道。“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会吸血的,无法走出那片城堡的怪物。”
“你说什么……”还没来得及消化小芊所说的话。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似乎这个密不可封的空间被人打开了一条缝。而从缝隙里走进来的人,更让聂睿庭感到难以置信。
竟然是他的哥哥聂行风。
哥哥不是和张玄去了欧洲度假了么,为何会在此出现。
聂行风看着眼前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弟弟,忧虑心痛交集在心底。“睿庭,快离开那个女孩!”
聂睿庭望着聂行风,眼神已经失去了神采。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能离开小芊……那是我欠她的债,总要还的……”身临那残酷的梦境,开启了属于小芊那段血淋淋的记忆,残留心底的唯有痛彻心扉的悔恨。如果高中的时候,自己可以理智点,辨清事实真伪,也许小芊不会那么悲惨。
他将所有的错都归咎于自己。
他知道他已经掉进了忏悔的漩涡,永远无法触及那近在咫尺的生命彼岸。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么,你给我清醒一点,想想爷爷,娃娃,还有颜开,和关心你的亲人!如果你继续被蛊惑下去而离开他们,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懦夫”
“对,颜开——娃娃——可是,我……”也许是失血过多,聂睿庭的意识越来越混沌,说出的音节更加模糊不清。
而此时在聂睿庭身边的小芊身体一抖,然后,她缓缓地站起来,凌厉的风带着疯狂的雨丝吹动着她飘逸的长发,惨白清丽的脸上是一滴血泪的痕迹。
聂行风看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困住那些无辜的人,困住我的弟弟,也困住了你自己。与其在这里缅怀痛苦,倒不如放下许多执念,也许可以得到新的往生”
“往生,真的可以么?那个紫色眼睛的男人也这样对我说过,真的很可笑呢”小芊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你知道么,那个害我的女人叫了一个巫师,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总之我就一直被困在这个牢笼里,无法逃离,在这里被束缚了多年”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需要人血来解渴,而且我越来越感到孤寂,所以,我引诱了那些人,吸取了他们的血,他们就一直在我身边陪我聊天,过生日。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连我自己也开始麻木,我苦苦地支撑着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是为了等待报仇的时机,还是为了等待一种根本无法实现的希冀。”
“但是现在,我已经找到答案了,我为何要留在这里,是为了等他——”小芊的双眼开始又重放出诡异的红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她望着身边的聂睿庭,有一瞬间的深情,眼神却凝聚了疯狂的欲望。“所以,我要他永远留在我身边,我爱他”
“你已经入魔了……我知道你和睿庭的事,但,无论你和睿庭曾有什么过去,你们已是人鬼殊途。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你这样做只是自欺欺人,永远只会让痛苦不断地循环,而且那种用禁锢才得到的爱,你认为是真正的爱么。”聂行风冷静地说道。“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只有毁灭一途”
“哥……你为什么会知道…”聂睿庭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你是我的弟弟,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而且你放在办公室抽屉里珍藏的那张女孩的照片,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我一直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忘记了,但是没有想到,我错了。”
“呜……”小芊忽然捂着胸口,似乎在和身体的某种力量做苦苦的争斗。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歇斯底里的狰狞。“对于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谁也无法阻挡,破坏!你想游说我放了睿庭哥哥,休想!你们所有人都不可以带走他!他永远只属于我。”
话音刚落,白色的窗帘在风的带动下,化为尖厉的利刃袭向聂行风。
而聂睿庭也被白色的窗帘卷住,被扯到了小芊的跟前,小芊在后面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身体,惨白的手缓缓向上延伸,直到他白皙的脖子,尖厉的指甲开始划破他细嫩的皮肤,艳红的血丝渐渐渗透了她的指甲,在苍白的月光下放射着晶莹的红光。
(大家原谅二少没有战斗力吧,你们想想一个身体失血过多的人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是你自己,选择了自我毁灭的道路。”聂行风沉冷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怒气,他默念着咒语,一把透明的闪烁着异彩的犀刀出现在他的手上,上古的神器散发着凌厉的罡气,随着刀锋划过空气,袭击他的窗帘部化为白色碎雪,在空中纷扬飘落。而彩色玻璃窗也承受不住神器气势的压迫纷纷化为碎片。
惊恐于犀刀的正气,小芊抱着聂睿庭腰不断后退。
晶莹的流光激荡着,晕散着,迷离了聂睿庭的眼睛。
“大哥,对不起,其实是我错了,有些记忆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有些悔恨是永远无法挽回的,既然没办法挽回,只有以自己最愚蠢的方式去弥补,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小芊,放心,我会遵守承诺……”
聂睿庭的唇边露出了一丝复杂却又满足的微笑。他望着挥动着犀刀刺向自己的哥哥。一脸淡然。聂行风看着挡在自己和小芊之间的弟弟,忽然惊觉自己已经收不住手中的刀,虽然他知道犀刀无法伤害人,但是他不希望它穿过自己弟弟的身体,刺向弟弟背后的厉魂。
眼看凌厉的刀锋划破寒冷的风向着聂睿庭他们迫近
忽然,聂睿庭觉得小芊的手慢慢地松开了,而他被轻轻地推向了另外一边。
一瞬的凝滞,当他蓦然清醒的时候,发现犀刀已经从小芊的胸口穿透而过。
琉璃般瑰丽的光线交集在空气中,疾驰的风掀起了她的裙子,舞动着的黑色发丝覆盖着她清丽的脸庞,那栋洋房的墙壁,开始出现龟裂,然后慢慢被风化为虚无。
点点白色光晕在上方游动,不知从何处飘来那瓣瓣粉白色的樱花,翩然起舞,哀伤的旋律划过空气的行板,不断扩散的眩光轻轻地包裹着他的身躯。
“停在这里不敢走下去
让悲伤无法上演
下一页你亲手写上的离别
由不得我拒绝
这条路我们走得太匆忙
拥抱着并不真实的欲望
来不及等不及回头欣赏
木兰香遮不住伤”
光线渐渐退散,聂睿庭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站在绿莹莹的草地上,阳光如此温润,如棉絮一般轻柔的白云点缀着那一碧如洗的晴空,樱花树上,粉白色的樱花热烈地绽放。
小芊正微笑地站在他的眼前,白色的裙子随风轻舞,眼中的清澈纯净一如往昔。
没有黑暗,没有血腥,阳光倾洒过的世界,是美丽的天堂。
小芊轻轻地向他迈步而来,在他还没有回过神的瞬间拥紧了他
“谢谢你,有你那一句遵守承诺。我已经很满足了。而且,你已经将我带到了天堂。我已经明白了,我等待的不仅仅是你,更多的应该是解放吧”
小芊轻柔动听的声音擦过耳际,似一首温柔的旋律。
“小……”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失去了语言,只有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而落。眼前的小芊,既真实,又飘忽,绚烂的光线折射过影影绰绰。似乎一切美丽即将随风而逝。
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
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
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
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
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那天堂是我爱过你的地方
“这样苟延残喘地留在这个世上,我真的很累呢,他说得对,是我一直执着地束缚了自己。其实天堂我已经拥有过,是我自己浑然不知而已。所以现在我不再执着了。睿庭哥哥,将你禁锢是我错了,你有属于你的幸福生活,所以,忘记我吧,就当我是你人生中的匆匆过客。我要走了,耳环,现在还给你了……”
一阵疾风拂过,小芊的声音在风的摇曳下开始凌乱,破碎。她的身影也变得浅淡,透明。
“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真的欢乐呢,谢谢你为我庆祝了最后一个生日,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替我向安踪同学道歉……好吗……”
属于她的气息消散得毫无痕迹,诺大的天地,那片美丽的乐园,独留下他孑然一身,无声地啜泣。紫色的耳环静静地躺在芳草间,紫光流溢到悲伤的空气中,哀恸浸染了泪腺。
“小芊……”他忽然坐了起来,头却是一阵阵眩晕,似乎在光怪陆离的水中挣扎了已久,当浮出水面看到绚烂的阳光,似乎有点不适应。视线渐渐明晰。他才发现他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没有小芊,也没有哥哥,手上是温暖的触感,稳住他那摇晃的身体的是一直沉默不言的背后灵颜开。似乎做了一场悲哀的长梦,梦中迷离跌宕,梦里哀伤离别。纵然接触温暖的阳光,也是一片伤绝透心的寒冷。
如果没有手上那道不长却深刻的血痕,如果没有那隐隐的刺痛,如果没有手心上那颗紫色的耳环,也许他宁愿自己所经历的仅仅是一场虚幻的梦。
但,渐渐复苏的意识告诉他,这是残酷的真实,好像是哥哥,将他救了出来。而小芊,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在这个世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不不是很明白。
忽然,颜开口说道:“你已经昏迷了将近一个星期,是主人的元神打破了那个空间将你救出来的。不然,你永远再也无法出来”随后继续沉默。也不再说话,也不过问关于他困在那个空间的事情。
“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所谓的天堂,所以灵魂才会为了追寻那寸天堂所以才停留在这个世界,沉沉浮浮。甚至毁灭也在所不惜。这是不是很傻呢。”聂睿庭望着手中的耳环,喃喃自语轻声说道,似乎是对颜开说,也似乎是对耳环的主人说。一滴清泪滴落到掌心。
四周陷入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他,独留下他,思绪万千。
由于失血过多,聂睿庭经过了一个星期的休养才勉强恢复过来,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哥哥还在遥远的欧洲度假,公司的事务已经堆积如山,还是需要处理的。
聂睿庭坐在办公室中,焦头烂额地投入工作。等手头上的业务处理得差不多,他才得以喘了一口气。静静地望着窗外。
后来听颜开说,他失踪了已经有三天,而颜开虽然可以搜索到他的气息,却无法知道他去了哪个空间,正当他在逍遥酒吧门外徘徊的时候,正巧遇到了那位叫白翌的斯文男人,还有另外一名笑起来痞子一般的男子,貌似叫六子,好像那名斯文俊秀的男人望着他,对那个叫六子的男子说了一句什么话,那名叫六子的男子非常适时地晕倒在地。
不过那段不相关的小插曲被他刻意忽略而过,他忧心的只是聂睿庭二少爷的安危,他心急如焚,但是却无济于事,直到那名眉清目秀,却浑身是血的男孩子从空气中凭空冒了出来。他才知道空间的缺口在哪里,可是却无法打破它进去里面。
正在此时,他看见一道绚烂的光芒,渐渐地渗透进那坚不可摧的空间中,让他烦躁的心安静下来,因为他知道,主人来救二少爷了。
而和他在幽暗的空间中并肩作战的无辜受害者安踪同志也恢复地差不多,还特意拉上他家寡言少语的白翌上来探望他。
当知道安踪的伤势并无大碍的时候,聂睿庭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连累安踪受伤的,不过那位叫白翌的俊秀男人也没有责怪他,相反还感谢他在危机时刻救了安踪。
他们谈起了小芊。往事如烟,唏嘘不已。
哥哥聂行风也曾打过电话回来。询问过他的身体状况,也安慰他不要想太多,更让聂睿庭惊愕的是,哥哥竟然对他说了句,对不起。最后他还说了句:“是那个女孩最后自愿放开了你”
其实聂睿庭从来就没有怪过他的哥哥,如果不是哥哥,也许自己已经命丧黄泉。
这一切,不能责怪任何人,只能说,小芊的消失,是命运弄人罢了。伤心也无济于事。
他也曾经和安踪一起去过逍遥酒吧的附近,想找那个叫三寸天堂的点心店,但,却徒劳无功。听酒吧里面的人说,逍遥酒吧的前身是一间小仓库。而那些喜欢八卦的服务生则绘声绘色地告诉他,这里每年的某一天,也就是小芊的生日那一天,都会有人失踪,而失踪者都是一些混黑社会的恶霸学生,平时以勒索欺负他人为乐趣,有的还经常去酒吧聚众吸毒闹事。
他们也见到了那个紫色眼眸的神秘老板——洛阳。而洛阳竟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她的执念太深,对不起,那时我真的帮不了你们。”
忽然,办公室的电话铃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是她的秘书的来电,说是有两位叫做田里还有苏舒的邮差(月下桑7 truth
的人物)拿了5封挂号信交到了大厦的保安处。(听说是他们昨天整理信件的时候发现的没有发出去的旧信)而信封上的收信人写着的正是他的名字。
听那两名邮差说,如果不是他们有一名同事的亲戚刚好在聂氏财团工作,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聂睿庭,将信件送出。
他叫秘书将信送上来。
看着信封上的清秀字迹,看着信封上六年前邮件印章,心中一阵无形的绞痛,信封上没有写发信人的名字,但是他清楚地知道是谁的来信。因为他忽然记起,那天他在梦境中看到小芊拿着的那封信,信上的字迹和现在的完全一模一样。
他将这5封信全部打开,前四封很长,都是记载小芊的一些生活的点滴,还有一些心理感受。但第五封信,却很短,里面娟秀的字迹还有字迹上那滴滴泪痕瞬间攫住了他的眼神。
“聂睿庭哥哥:
&一切安好?
每年的生日,我都在给你写信。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回信给我。我给你写信也许只是一个心理安慰罢了,让我有这个错觉,以为你只是暂时离开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读书,而不久的将来,你又可以回来陪我,一起聊天,过生日。
现在,我终于醒悟了,我一直都是在自我欺骗。我和你,已经在很久的以前结束了。只是我永远沉浸在这个美丽的梦中无法自拔。突然间,我想到了很多,其实,和你在一起,我也感到很不可思议,但,我们终究是属于不同的世界。你是富家公子,而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即使会有一瞬间的交集,也会成为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永远不会再相遇。就好像灰姑娘的故事仅仅存在于童话中,而现实的她只会继续延续自己的灾难,直到最后痛苦不堪。
我要离开了,这个地狱一般的城市已经容不下我。以后我不再给你写信,就让我们成为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你忘记了我,而我尝试着放下你,开始另一段旅程。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存在么。所以,我真的很想去寻找答案。
最后祝愿你幸福——
&&&&&&&&&&&&&&&&&&&&&&&&&&&&&&&&&&&&&&&&&&&&&&&
&&&&&&&&&&&&&&&&&&&&&By
&&&&&&&&&&&&&&&&&&&&&&&&&&&&&&&&&&&&&&&&&&&&&&&&&&&&&&&&&&&&&&&&&&
XXXX年X月X日
鼻子发酸,眼泪不知不觉积满了眼眶,顺着眼角滑落到发黄的信纸间,浸染着那经历了年月的风化而开始模糊的字迹。聂睿庭不由自主地打开抽屉,从最里面的地方拿出了一张有点旧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温婉清丽,笑颜如春,黑亮的眼眸依旧如同一汪清泉,映照着这个污秽不堪的世界,却流露出憧憬的希冀。
他下意识拿起手机,按到相册的地方,想找出那张三人合照,却发现照片上除了安踪和他,小芊已经消失了,就好像那天她未曾出现,未曾和她合照。
聂睿庭抹干眼角的泪珠,将信叠好,和照片一起放进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然后再度锁进抽屉的深处。
紧接着他关掉相册,看着电脑屏幕画面,上面是他方才搜索出来的左天侦探社的HOME PAGE。他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希望你们可以帮我全程24小时跟踪慕容氏集团的千金慕容梓娟。听说她的罪恶事情挺不少,勾引有妇之夫,为抢角色而不择手段。无论多少钱,本少我都不在乎。我是委托人聂睿庭”
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我都要为你讨回公道,小芊。
聂睿庭望着窗外的阳光,柔和的光安静地顺着窗帘的缝隙倾泻到办公室,几寸的光亮,折射过五彩斑斓的世界,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那美丽,没有一丝污垢的天堂……
——全文END——
PS: 话说我觉得接手他的委托肯定是张天师,他估计已经打定主意让张天师坑钱了吧
已投稿到: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三寸天堂下载 的文章

 

随机推荐